去,在那个角落里,冒出只圆圆深蓝色眼睛,还有绺说不清是什颜色染过头发,还有只干瘦干瘦手。接着个声音传出来:“谁啊?谁敲门啊?”飘出来同时还有团油煎味儿烟雾。
“侯爵夫人,是那条鳟鱼主人,”马可瓦尔多解释道,“不想打扰您,只是想跟您说,您可能有所不知,只猫把那鳟鱼从手上抢过去,那鱼是钓到,您要是不信话,只要看看钓鱼线……”
“猫,总是猫!”女侯爵躲在百叶窗后说,那声音尖尖,还带点儿鼻音,“所有不幸都来自这些猫!谁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你们不知道日夜被这些畜生俘虏在这里意味着什!还有人故意跟作对,从墙后面扔进来那些垃圾!”
“可鳟鱼……”
“您鳟鱼!怎会知道您鳟鱼!”说着说着,女侯爵几乎就变成嚷嚷,就好像是想用这叫嚷声盖过从窗户里传出平底锅里油煎声音和煎鱼香味。“从外面落进来那多东西,能明白什?”
“是,但那条鳟鱼您到底拿是没拿?”
“看在那些猫让承受所有损失上,嘿,倒是要看看!没什好说!还要说说都失去什呢!这多年,这些猫占领房子,花园!生活只能受这些畜生摆布!你去找那些猫吧,它们才是这里主人,去问它们要回你损失吧!损失?那被毁掉生活呢:被囚禁在这里,步都不能离开!”
“可是,不好意思啊,谁又逼着您留在这儿?”
透过百叶窗缝隙,原先只能看到那只深蓝色圆眼睛,或是长着两颗龅牙嘴巴;现在突然,她整张脸都露出来,马可瓦尔多恍惚觉得那就好像是猫脸。
“它们,把囚困在这里,它们,这些猫!噢,倒是想走啊!为能住进套完全是自己、现代、干净小房子里,要干什都行!但是不能出去……它们跟着,横在路中央挡住脚步,绊脚!”慢慢地,这声音变成低语,就好像在倾诉心中秘密,“它们怕把这地给卖……它们不让走……它们不同意……每次那些房地产商来找签合同时候,您真得看看那些猫啊!它们挡在路中央,指甲伸得老长,甚至把个公证员吓跑!有次人家都把合同送到跟前,正要签时候,那些猫居然从窗户外扑进来,把墨水瓶弄翻,把所有纸都撕碎……”
马可瓦尔多突然想起来时间不早,想起来仓库,想起来仓库主任。马可瓦尔多踮起脚尖踩在枯树叶上,从窗前走开,而女侯爵声音呢,被裹在那团煎锅油烟云里,仍在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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