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没有参加送粪劳动。白孝武安排他经管槽牲畜,空闲下来可以随意帮忙装车,这给孝义独立吆车提供机会。兔娃总是随和腼腆,白孝武以和蔼口吻征询他想干哪项活路时,他说:“你叫干啥就干啥,你随便安置。”白孝武说:“那你就跟车吧!”兔娃说:“对嘛。”说着就捞起锨往车厢里装粪。跟车实际是装车和卸车,在粪场装满土粪,然后坐到车尾巴上,到地里后,再用只铁制刨耙粪块从车厢后刨下来。兔娃已经练成副劳动者熟练操锨装粪洒脱姿势,不慌不急锨锨从若大粪堆上铲起粪块抛进车厢,不时地给手心吐点唾沫儿搓搓手掌。车厢装满以后,兔娃用锨板把冒出车厢虚粪拍打瓷实,防止牛车在圪圪塔塔土路上颠簸时撒粪块。他把把刨耙架到车厢旁侧,然后从车尾巴上推着车厢帮助黄牛启动。白孝武在旁边看着牛车驶出圈场大门,孝义边摇着鞭子边吆喝着牲口,扭着尚不雄健而有点装势作态腰肢儿,他忍不住笑。
白孝武回到圈场,在粪堆前捞起镢头,把积攒年已经板结粪块捣碎刨松,免得把大块死圪塔拉进麦田压死坨麦苗。这种简单舒缓劳动不仅不妨碍思考,倒是促进思维更趋冷静更趋活跃,为自己在修庙与修塔重大争议中失误懊悔不迭。
那时候,他刚刚回到家看见母亲灵堂,只有看见母亲灵堂上束表帛住紫香,才切实地感觉到瘟疫意味着什,他在无以诉说悲痛里正好遇见跪伏在祠堂门前片男女,看见张张熟悉或陌生脸孔,所有脸孔都带着凄楚和企盼。三个老者立即包围他,逼真惊惶地给他述说小娥鬼魂附着鹿三怪事,请他为民请命,率众修庙,以安置,bao死小娥魂灵。老者说:“小娥算个啥?给她修个庙就修个庙吧!现在得顾全整个原上生灵!人说顾活人不顾死人。和鬼较啥量嘛!”老者又透露给他鹿子霖也是随众人意思,只有老族长人执拗着。白孝武架不住那种场合里形成气氛,脑子热就赞成老者代表众人动议,心灵慨地表态:“给俺说说。”……尽管他随后很快冷静下来遵从父亲旨意,尽管由他监工如期修起镇邪塔,然而在重大关头动摇和失误依然留下不散阴影,甚至成为块心病,他总是猜疑父亲因此看穿他而对他感到失望。白孝武想以自己坚定性弥补过失,终于想到个重大行动,再三审慎地考虑之后,觉得肯定符合父亲心意,便决定晚问向父亲请安时郑重提出。
冬日太阳缓缓冒上原来,微弱红光还是使人感到暖意,厚重浓霜开始,父亲拄着拐杖走进圈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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