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见而向我索要,我肯给不肯呢?我会忌妒不会呢?两搭着,自是个好办法,可是万一她硬呢?不能,女人还硬到哪里去!这倒完全看咱小赵了,“小赵,有人要你自己的太太,不是买来预备送人的,是真正的太太,你肯放手不肯呢?”他不能回答自己。
来了,她从远处走来!连小赵的心也居然跳得快了一些。往日买卖妇女是纯粹的钱货换手,除非买得特别便宜,是用不着动感情的。现在,是另一回事,没有介绍人从中撮合,而是完全白得一件宝贝,她笑着来找他,小赵觉出一点妇女的神秘与脆弱——不花钱买,她也会找上门来!容易!后悔以前不这样办,更微微有些怕这样得来的女子或者不易支配,心里可又有点向来没经验过的欣喜。
她象一朵半开的莲花,看着四围的风景,心里笑着,觉得一阵阵的小风都是为自己吹动的。风儿吹过去,带走自己身上一些香味,痛快,能在生命的初夏发出香味。左手夹着小蓝皮包,蓝得象一小块晴天,在自己的腋下。右手提着把小绿伞。袖只到肘际,一双藕似的胳臂。头发掩着右眼,骄慢的从发下了着一切。走得轻俏有力,脚大得使自己心里舒展,扁黑皮鞋,系着一道绊儿。傲慢,天真,欣喜,活泼,胖胖的,心里笑着,腮上的红色润透了不大点的一双笑涡。想着电影世界里的浪漫故事,又有点怕,又不肯怕;想着父母,头一仰,把掩着右眼的黑发——卷得象葡萄蔓上的嫩须——撩上去,就手儿把父母忘掉,甚至于有点反抗的决心。端起双肩,又爱又怕又虑又要反抗的叹了一口气,无聊,可是痛快了些。热气从红唇中逃出,似乎空虚,能脸对脸的,另有些热气吻到自己的唇上,和电影世界里的男女一个样,多么有趣!是,有趣!没有别的!一个热吻,生命的溪流中起了个小水花,不过如此,没别的。放出自己一点香味,接收一点男性的热力,至多是搂着吻一下,痛快一下,没别的。别的女友不就是这样么?小说里不是为接吻而设下绿草地与小树林么?电影里不是赤发女郎被吻过而给男人一个嘴巴么?不怕!看着自己的大脚,舒展,可爱,有力气,有什么可怕?
每次由学校回家的时候,总有些破学生在身后追着,破学生,袜子拧着花,一脖子泥!他和破学生不同了,多么有趣,什么也知道,也干净,告诉我多少事!况且,他还和善呢,救出哥哥来,必是哥哥的好朋友。可怜的天真哥哥,在狱里,洋服都破了,没有香烟吸,可怜!他的女朋友到狱里看过他没有?又想起一篇电影,天真在屋里,女的在外边,握着手狠命的吻手背!有趣!
“秀真妹,笛耳!”小赵的脑门与下巴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