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没有多少意义;可是自己担当着养活家大小,和教育那两个孩子,这至少是种重要,假如不是十分伟大,工作。离开那个怪物衙门,回到可爱家庭,到底是有点意思。这点意思也许和抽鸦片烟样——由点享受把自己卖给魔鬼。从此得因家庭而忍受着那个怪物毒气,得因儿女而牺牲切生命高大理想与自由!老李心又跳起来。
没办法。还是忘自己吧。忘掉自己有担得起更大工作可能,而把自己交给妻子,儿女;为他们活着,为他们工作,这样至少可以把自己平衡暂时苟且保持住;多难堪与不是味儿两个形容字——暂时,苟且!生命就这没劲!可是……
他不想。捉住点事实把思想驱开吧。对,给孩子们买些玩艺。马上去买几个橡皮马牛羊。这些没有生命软皮,能增加孩子们多少多少乐趣?生命或者原来就是便宜东西。他极快走到家中。
李太太正在厨房预备饭。炉子已安好,窗纸又破个窟窿。两个孩子正在捉迷藏,小肉葫芦蹲在桌子底下,黑小子在屋里嚷:“得没有?”
“英,菱,来,看玩艺来!”老李不晓得为什必须这样痛快喊,可是心中确是痛快。在乡间——不过偶尔回去次——连自己小孩都不敢畅意在块玩耍,现在他可以自由,尽兴,和他们玩;切是他。
英和菱眼睛睁圆,看着那些花红柳绿橡皮,不敢伸手去摸。菱把大拇指插在口中;英用手背抹鼻子两下,并没有任何作用。
“要牛要马?”老李问。
英们还没看出那些软皮是什,可是致说,“牛!”
老李,好象神话中巨人,提起牛来,嘴衔着汽管,用力吹。
英先看明白:“这是牛,给,爸!”
“给菱,爸!”
老李知道给谁也不行,可是嘴又吹不起两个来。“英,你自己吹,吹那只老山羊。”他不知怎会想起这个好办法,只觉得自己确是有智慧。
英蹲下,拿起个来,不知是马还是羊;十分兴奋,头气便把自己鼻子吹出汗。再给他牛,他也不要,自己吹是何等美事。
“菱也吹!”她把马抓起来:似乎那头牛已没有分毫价值。
老李帮着把牲口们全吹起来,堵好汽管。英手擦着裤腿,无话可讲,劲吸气。菱抱着山羊,小肉葫芦上全是笑意,英忽然撒腿跑,去把妈妈拉来。妈妈手上挂着好些白面。“妈,妈,”英叫声,扯妈妈大襟下,“看爸给拿来牛,马,羊!妈,你看哪!”又吸回气。
妈笑。要和丈夫说话,又似乎没什可说;不说,又显着有点发秃。她眼神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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