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
定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老太婆好像要亲吻车窗样脸紧贴在玻璃上大声喊着:“要知道日三餐才是世上最好
补药……你说啥哎哟这可怎
办啊”
老太婆脸上肌肉抽搐着转过头焦急地冲着坐在窗边京哲说“她刚才说啥
呀
耳朵不好使什也听不见啊”
京哲咂咂嘴中间隔着那厚车窗再怎喊都只能像哑巴打手语。他本想置身事外现在却不得不把视线投向窗外。距车几步之遥地方女孩正打着手势喊什。透过浅紫色车窗玻璃她看起来就像掉进水里刚被捞出来瑟瑟发抖小孩子样脸色发青。
“还能说什啊让您路上小心呗。”京哲无可奈何道。
“好好你也快回去吧不用担心奶奶”老太婆说着眼角却不停地流着泪水。
京哲上身向后仰倒因为老太婆使劲贴向车窗身体几乎压在京哲胸口上更难以忍受是老太婆身上还隐隐散发出像发霉般刺鼻气味。可是京哲越是向后躲老太婆上身越是倾倒过来最后干脆厚着脸皮用手拄在京哲膝上以支撑全部体重。
“你看看外面孙女在跟您打招呼呢”老太婆摇摇京哲膝盖。
京哲转过头那女孩还真是在冲他点头看到她孩子般天真无邪脸京哲心里顿时蹿出股无名火感觉像是被不懂事小孩戏弄般。然而对方确实什都不知道这更让他郁闷但他表面上还是摆摆手回个礼。接着女孩又指着老太婆给京哲做什手势大概就是拜托他好好照顾下吧京哲也同样认真点头表示自己听懂。等他意识到自己面部肌肉正展露着大度和文质彬彬微笑时对自己股无名火直冲上来。
车徐徐起步时老太婆突然喊道“哎呀呀瞧这该死脑子,这事咋忘”
她立刻转向窗外“孩子啊回家时打开电饭锅看看啊炕边那个哎哟她好像听不见啊这可咋办呐……”
老太婆焦急地用拳头砸车窗朝驾驶座不停地喊着“哎呀咋办啊这可咋办啊”乘务员小姐投来非常不耐烦目光大巴车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在原地犹豫不前。
“老太太电饭锅里藏着啥宝贝让您这着急呀”后面传来略带戏谑声音。
“锅里放钱呐三张万块啊哎哟看来真到该进棺材时候这事怎还能忘呢”老太婆说道。
车里不知又是谁模仿着老人语调大声说“老太太您也真是瞎操心命到做饭工夫打开锅盖不就见着嘛她还能拿电饭锅换灶糖吃吗”
车里人哄笑起来笑声如同出发信号车子再次开动。窗外女孩追着车挥挥手就不见。开往光州高速大巴车在熙熙攘攘赶车人群中慢慢驶离首尔客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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