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识头也不抬，对韩悯道：“地上多冷，还不快点过来？”
韩悯放下木盆，将外裳挂在衣桁上，从榻尾爬上去。
韩佩伸手要抱：“二哥。”
韩悯抱
他
下：“回去盖着被子。”
他掀起兄长韩识盖在腿上
毛毯，隔着裤脚，戳戳兄长腿。
“
这几天不在，没人给兄长揉腿。”
韩佩扭股儿糖似往他怀里钻：“给大哥揉。”
韩识点头：“嗯，佩哥儿给揉。”
韩佩用得意眼神看向韩悯。
求夸奖。
韩悯笑着道：“乖，等二哥抄完书，带你去买麦芽糖吃。回被子里裹着，二哥给哥哥揉揉腿。”
“好。”
韩悯低下头，帮韩识揉腿。
手法是桐州城里个老大夫教他，倒也不是什
神奇方子，就是活血。
韩悯要是在家，每日夜里都给兄长揉，揉快有两年。
韩识看着他认真侧脸，道：“爷爷喝汤？”
“嗯。”
“还是韩娇娇有法子，旁人劝，爷爷根本不听。”
还没来得及说话，韩佩眨眨满是疑问眼睛：“韩娇娇是谁？”
韩识忍住笑，佯正经道：“是你二姐。”
韩佩愈发摸不着头脑：“二姐？二姐是谁？”
“是韩娇娇。”
韩佩想不明白，又看见韩识与韩悯偷笑，有些生气。
“你们有秘密不告诉。”
韩识与韩悯对视眼，韩识道：“你快告诉他，他都生气。”
韩悯低下头：“不说，说不出口。”
韩佩瞪着眼睛，抓着韩悯胳膊晃晃：“二哥，和你比较熟，你告诉。”
韩识咳声：“你怎就跟二哥比较熟？”
韩佩振振有词：“出生就认得二哥，而且照着排行来说，自然是和二哥比较熟。”
韩识便道：“你二哥也出生就认得，而且你二哥今年十九，你才五岁，认识你二哥十九年。和你二哥更熟。”
这样打岔，韩佩也忘韩娇娇事情，掰着指头算算年份。
韩悯十分疑惑：“为什要争这个？”
再说会儿话，韩佩躺在榻上，咧着嘴流口水，已经睡着。
韩悯把毯子重新盖在兄长腿上：“兄长也睡吧。”
韩识问：“又要去抄书？”
韩悯下地，披起衣裳：“就抄会儿。”
“早点回来睡。”
“好。”
*
韩悯夜里少眠，总是腾出时间来写字。
这回要抄书是大部头，要写话本也还没写，已经耽搁十来日，必须加快进度。
这几天天冷，韩悯都窝在家里写字。
烛光昏黄，在纸上小心地落下最后笔，韩悯放下笔，伸个懒腰。
韩佩坐在他身边，伸长脖子去看：“二哥，你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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