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汗淋漓了。这项工作不容易,对于不擅长劳作的人而言,不只是手,腰背显然也不好受。
盛明昭看到了秦长仪敲了好几次腰,她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腰不好,还是得练练。
秦长仪的速度是三个人中最慢的,她蹙着眉在那一堆木料中挑选,面色微微发白。盛明昭知道秦长仪的一些喜好,明白她很难忍受这样凌乱的木头。比起完成任务,她可能更想要将这里的黄杨木按照粗细长短码放整齐。盛明昭垂着眼,她走到了秦长仪的身侧,仔细地看那堆木料的截面,看上头是否有斑点。“你去那边,我来帮你挑。”她的语气独断,不容人拒绝。
秦长仪凝神望着她额上淌落的汗水失神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苏未然被经纪人警告后便没有再作妖,也不再刻意针对盛明昭。她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往盛明昭那儿瞥一眼,仿佛怕自己在这一场比试中落后了。
秦长仪动作不紧不慢的,原本她落后很多,但是有了盛明昭的帮助,慢慢地赶上去了,最后数量与她持平,略落后于苏未然。厂子里的师傅们有休息的时间,身为嘉宾的学徒们当然与他们同步。
圆木凳子上,盛明昭扯了一张纸叠成了一把小扇子,正使劲地给自己制造凉意。
秦长仪摘下了手套,她拧着眉望着自己的手,低叹了一口气。老师傅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根本不需要手套。而她们这些学徒,就算戴着手套,手也会磨出红痕和水泡。上过药之后有所好转,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磋磨,又泛着刺痛。
“小娃子还是没干过这些事情啊。”坐在边上的老师傅操着一口夹着方言腔个普通话,笑了笑,面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块儿,他道,“这还是简单的,等拿着刀精雕细刻,那才要命呢。”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没几天就恢复了。”盛明昭接过话,她放下了扇子走到了秦长仪的身边,从兜中掏出了那支药膏来。秦长仪洗了手,原本白嫩的手指泛着久久不退的红意。盛明昭一边给秦长仪上药,一边分心跟老师傅聊天。
“我瞧着你动作挺娴熟的。”
“读书的时候接触过点儿。”
“不错,不错。”老师傅欣赏地望着盛明昭,面上的笑意更盛。
“你的手。”查完药后,盛明昭正打算收起东西,手掌却忽地被秦长仪握住。她低头诧异地扫了一眼,却见秦长仪眉心紧蹙,薄唇紧抿,眸中似是藏着一抹伤怀。
盛明昭的手也泛着红,左手手指更是有着破皮的痕迹。这堆木料都是没有处理过的,粗糙的树皮就算隔着手套,也会刮伤手。秦长仪朝着盛明昭的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她挤出了一截,小心翼翼地抹在盛明昭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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