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又甘心作奴隶——家庭制度，教育方法，和苟且偷安
习惯，都是民族遗传病。这些病，在国家太平时候，会使历史无声无色，平凡，象条老牛似往前慢慢蹭；
们历史上没有多少照耀全世界发明与贡献。及至国家遇到危难，这些病就象三期梅毒似，下子溃烂到底。大赤包们不是人，而是民族脏疮恶疾，应当用刀消割
去！不要以为他们只是些不知好歹，无足介意小虫子，而置之不理。他们是蛆，蛆会变成苍蝇，传播恶病。在今天，他们罪过和日本人样多，样大。所以，他们也该杀！"
"怎
照应她呢？"瑞宣相当难堪问。
"给她打气，鼓励她！个妇人往往能有决心，而在执行时候下不去手！"老人又慢慢往起立。
瑞宣还不肯动。他要把想半天句话——"对于，你有什教训呢？"——说出来。可是，他又不敢说。他知道自己怯懦与无能。假若钱伯伯教他狠心离开家庭，他敢不敢呢？他把那句话咽下去，也慢慢立起来。
两个人出茶馆，瑞宣舍不得和钱老人分手，他随着老人走。走几步，老人立住，说："瑞宣，送君千里终须别，你回家吧！"
瑞宣握住老人手。"伯父，们是不是能常见面呢？你知道……"
"不便常见！知道你想念，又何尝不想念你们！不过，们多见面，便多耗费些工夫；耗费在闲谈上！这不上算。再说呢，中国人不懂得守秘密，话说多，有损无益。相信你是会守秘密人，所以今天毫无保留把心中话都倾倒出来。可是，就是你也以少谈心为是。甘心作奴隶应当张开口，时时喊主人。不甘心作奴隶应当闭上嘴，只在最有用时候张开——喷出仇恨与怒火。看机会吧，当认为可以找你来时候，必找你来。你不要找！你看，你和野求已经把窃听孙子啼哭点享受也剥夺！再见吧！问老人们好！"
瑞宣无可如何松开手。手中象有股热气流出去，他茫然立在那里，看着钱先生在灯影中慢慢走去。直到看不见老人，他才打转身。
他向渴盼见到钱先生。今天，他看到老人，可是他共没有说几句话。羞愧截回去他言语。论年岁，他比老人小着很多。论知识，他新知识比钱诗人丰富。论爱国心，他是新时代人，理当至少也和钱伯伯有样多。可是，他眼看着钱伯伯由隐士变为战士，而他还是他，他没有丝毫长进。他只好听着老人侃侃而谈，他自己张不开口。没有行动，多开口便是无聊。这个时代本应当属于他，可是竟自被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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