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将来便可以随时给高第点气受,而把丈母娘钱挤过来——大赤包给他钱,他便对高第和气两天。他把这些都盘算好以后,才认真给大赤包去运动。据最近消息:他很有把握把事情弄成功。
起床,睡倒,走路,上茅房,大赤包嘴里都轻轻叫自己:"所长!所长!"这两个字象块糖似贴在她舌头上,每咂就满口是水儿!她高兴,骄傲,恨不能个箭步跳上房顶去,高声喊出:"是所长!"她对丈夫只哼儿哈儿带理不理,对大女儿反倒拿出好脸,以便诱她答应婚事,别犯牛脾气。对桐芳,她也居然停止挑战,她理由是:"大人不和小人争!"她是所长,也就是大人!
她也想到她将来实权,而自己叨唠:"动不动就检查!动不动就检查!怕疼,怕麻烦,给老太太拿钱来!拿钱来!拿钱来!"她边说,边点头,把头上发夹子都震落下两三个来。她毫不客气告诉瑞丰:"们快有喜事,那间小屋得留着自己用!谁教你早不搬来呢?至于蓝东阳呀,看他还不错吗!怎?你是为们才和他闹翻?真对不起!可是,们也没有赔偿你损失责任!们有吗?"她老气横秋问冠晓荷。
晓荷眯眯眼,轻轻点头,又摇头;没说什。
瑞丰和胖太太急忙立起来,象两条挨打狗似跑回家去。
更使他们夫妇难过是蓝东阳还到冠家来,并且照旧受欢迎,因为他到底是作着新民会干事,冠家不便得罪他。大赤包福至心灵退还东阳四十元钱:"们玩牌向来是打对折给钱;那天忙,就实价实收你;真对不起!"东阳也大方下,给高第姐妹买半斤花生米。大赤包对这点礼物也发套议论:
"东阳!你作对!这个年月,个年轻小伙子得知道钱是好,应当节省,好积攒下结婚费!礼轻人物重,不怕你给她们半个花生米,总是你人心!你要是花大堆钱,给她们买好些又贵又没用东西,倒未必看得起你啦!"东阳听完这套,笑得把黄牙板全露出来,几乎岔气。他自居为高第姐妹俩爱人,因为她们俩都吃他几粒花生米。这些,是桐芳在门外遇见胖太太,嘁嘁喳喳报告出来。胖太太气得发昏,浑身肥肉都打战!
老二耳朵,这几天,老抿着。对谁,他都非常客气。这程子饭食本来很苦,有时候因城门关闭,连大白菜都吃不到,而只用香油炒点麻豆腐;老二这两天再也不怨大嫂不会过日子。饭食太苦,而端起碗来,不管有菜没有,便扒搂干净,嘴中嚼得很响,象鸭子吃东西那样。他不但不怨饭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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