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想,经费就会有着落,维持费或者不至于发好久。得啦,这总算都有头绪;管他谁组织z.府呢,反正咱们能挣钱吃饭就行!"
瑞宣很大方笑,没敢发表自己意见。在父子兄弟之间,他知道,沉默有时候是最保险。
祁老人连连点头,完全同意于二孙子话。他可是没开口说什,因为二孙媳妇也在旁,他不便当众夸奖孙子,而增长他们小夫妇骄气。
"你到教堂去啦?怎样?"天佑问瑞宣。
瑞丰急忙把嘴插进来:"大哥,那个学校可是你根据地!公立学校——或者应当说,中国人办学校——前途怎样,谁还也不敢说。外国人办就是铁杆儿庄稼!你马上应当运动,多得几个钟点!洋人决不能教你拿维持费!"
瑞宣本来想暂时不对家中说他刚才在学校中举动,等以后自己找到别事,补偿上损失,再告诉大家。经老二这通,他冒火。还笑着,可是笑得很不好看,他声音很低,而很清楚说:"已经把那四个钟头辞掉!""什——"老二连"什"下""还没说出来,就又闭上嘴。平日,他和老三常常吵嘴;老三不怕他,他也不怕老三;争吵总是无结果而散。对老大,他只敢暗中攻击,而不敢公开吵闹;他有点怕老大。今天,看瑞宣神色不大对,他很快闭上嘴。
祁老人心里很不满意长孙这个把馒头往外推办法,可是不便说什,于是假装没有听见。
天佑知道长子举动都有分寸,也知道个人在社会上作事是必定有进有退,而且进退决定于眨眼工夫,不愿意别人追问为什原因。所以,他很怕别人追问瑞宣,而赶紧说:"反正只是四点钟,没关系!老大你歇歇去!"
小顺儿妈正在东屋里作事,两手又湿又红,用手背抹着脑门上汗,在屋门里往外探探头。院中大家谈话,她没有听清楚,可是直觉感到有点不对。见丈夫往北屋走,她问声:"有晾凉绿豆汤,喝不喝?"她语气满含着歉意,倒好象是她自己作什使大家不快事。瑞宣摇摇头,走进老三屋里去。老三正在床上躺着,看本线装书——洋书都被大哥给烧掉,他来因为无聊,二来因要看看到底为什线装书可以保险,所以顺手拿起本来。看半天,他才明白那是本《大学衍义》。他纳着气儿慢慢看那些大字。字都印得很清楚,可是仿佛都象些舞台上老配角,穿戴着残旧衣冠,在那儿装模作样扭着方步,点也不精神。当他读外文或中文科学书籍时候,书上那些紧凑小字就象小跳蚤似又黑又亮。他皱紧眉头,用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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