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具站起来的植物人。
只有叶林诚眉心一紧。
公安局的会议室只有三四扇小窗子，贴着走廊透着外面的景象。没一会儿第一扇窗户口的地方就出现一个小脑袋，一上一下跳动着。
谢初一手扶着墙，打石膏的腿向上拎着，一跳一跳的蹦到了会议室门口，手上衣服上蹭了不少墙灰，额前也出了一点汗，小民警回身扶着他进了门。
谢未舟僵直着站在原地，一时忘记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只是睁大了眼睛蹙眉看着谢初的腿。
薛嘉然被打躺在医院他是晚上从林美临那知道的，对方哭天喊地就差要上吊，他开了一半的车迫不得已从高速上掉头回来处理。
但是谢初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没有人告诉他。
程非看到谢初，再看看谢初的腿，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一根断了的弦接上了，扭头瞪着叶林诚。
这两个人哪是真没事。
分明是有事。
但叶林诚顾不上回应她的目光，他从谢未舟的话被打断之后就一直黑着脸，目光跟随谢初缓缓移动，直到最后在桌旁坐下来，然后递过去一个“不好好躺着过来干什么”的眼神。
谢初眸光一转，没理他。
爆栗子挠挠头，他觉得谢未舟这儿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他，最后小声冲一边的小头儿问，“不是手断了吗？怎么又成腿了？再说这小模样标致的，鼻子也没歪啊”
已经猜到一星半点的程非主动开口，“谢初，你”
“程班，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谢初转头冲谢未舟，开口叫了一声：“爸。”
谢未舟看着他，眼里尽是不解。
“楚楚，这事跟你有关系？”
谢初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叶林诚，这人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会议室里白炽灯开的亮，谢初注意到他嘴角有一个小破口，衬衫领口也皱的没形。
啧啧，落魄。
谢初收回目光，攥紧了衣角，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清亮，整屋子都能听到，
“有，爸，薛嘉然想强jian我。”
十分钟后。
谢未舟拿着医院的信息素过敏报告单，手指有轻微的发抖。
同处一个屋檐下，他竟然比叶林诚一个外人发现的还要晚。
想起那天在饭桌上薛嘉然要吃剩饭的怪异感，谢未舟又陡然想起从前的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无迹可寻。为什么谢初那么反感回家，为什么经常不打招呼的跑出去，还有总是被拿走的房门钥匙，以及偶尔窜出来的Alpha信息素。
名为父子，他却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家庭。
蚊子绕在白炽灯架里，发出嗡嗡的碰撞，一桌寂静中，徐方阳先开了口。
“谢先生，我建议您还是先为薛嘉然办理退学手续，他这样的情况未来不太适合留在学校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