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先见你;就是见你,凭你这件大衫,遇上上司心里不痛快,好不好许判你五年徒刑。”
“要是法官,为你这头黑油漆就恢复凌迟。”王德从与老张决裂后,学颇强硬。
“你怎不说人话?”
“你才不说人话!”
“先生!”那个年老把拉住王德。“去给你回声去。们老爷真还没起来,同你去见们大少爷。来!”
王德随着那个年老走入院里。穿廊过户走到楼背后三间小屋。老仆叫王德等等,他进去回禀声。
“进去!”老仆向王德点手。
王德进去,看屋里并没什陈设,好象不是住人屋子。靠墙张洋式卧椅,斜躺着个少年。拿着张《消闲录》正看得入神。那个少年戴着金丝眼镜,嘴里上下金牙衔着半尺来长小山药般粗中间镶着金箍“吕宋烟”。(不是那粗,王德也无从看见那个人金牙。)手上戴着十三四个金戒指,脚下双镶金边软底鞋。胸前横着比老葱还粗条金表链,对襟小褂上串蒜头大金钮,共约有斤十二两重。
“你来就事?”那个少年人把报纸翻翻,并没看王德。
“是!”
“今年多大?”
“十九岁!”
“好!明天上工罢!”
“请问报酬和工作?”
“早八点来,晚八点走,事情多,打夜工。扫书房,钞文件,姨太太出门伺候着站汽车。”
“府上是找书记?”
“广义书记!”
“薪金?”
“月四块钱,伺候打牌分些零钱。”
那个少年始终没看王德,王德语未发走出去。
王德走出大门,回头望望那座红楼。
“这样楼房就会养着这样镶金畜生!”
王德太粗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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