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九婴挑眉再次看向半空,饶有兴味地细细端详,“都说这鲛人族久居海底从不面世,也是第次看见。”
“蓬莱右使居然是只鲛人,鲛人天性纯洁澄澈,怎就和蓬莱那些渣滓扯上关系。”九婴神情颇为唏嘘。
宁拂衣没再多说什,她双臂伸开飞起,又衣衫簌簌落下。
离那鲛人近,便更能将他看得清晰,那样貌虽不算精致,也并不足以惊艳,但看过去五官朦胧,没会儿就让人有些失魂。
宁拂衣移开目光,拍拍手。
又过会儿,那鲛人才动,海藻般发丝似是随水荡漾,双目缓缓睁开。
那眼睛难以用言语形容,比宝珠要多三分彩,比星辰要少七分光,柔雾蒙蒙,放在他这张不出众脸上,瞬间便将之衬成天姿国色。
那眼神落在宁拂衣漆黑面具上,无声张口:“何人?”
宁拂衣往他唇中看眼,舌头还在,那便是被毒哑嗓子。
好个蓬莱,好个天瑞帝君。
“在下憷畏堂堂主,听闻蓬莱右使被关押在此处,特来拜会。”宁拂衣张口,变粗嗓音回荡在广阔海底。
那双眼睛盯着她看会儿,嘴角歪歪,讥诮地重新靠上手臂,不再理会。
宁拂衣早料到他这般反应,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开口:“蓬莱右使,天性刚正,智谋过人,是天瑞帝君最为忠诚部下,然两千多年前犯下罪孽,被帝君打入阐海……”
那双眼睛又睁开,波澜不惊地看向宁拂衣。
“过来。”他用口型说。
宁拂衣上前两步,距他只剩半臂之远。
“有话同你说。”鲛人再次张口,眼底如深海,氤氲着白色雾气。
宁拂衣仿佛透过海水看见海底被漩涡搅起白沙,她沉默片刻,再次凑近。
当耳垂感受到鲛人呼气时,她便淡淡抬手,偏头躲过他忽然张开口银牙,让他咬住手腕。
鲜红血顺着他嘴角淌落,鲛人情绪微动,看着被自己咬住纤细腕子,缓缓张口。
宁拂衣便将手收回来,仿佛抖水样抖抖滴落血,重新后退站好。
“现在能听说吗?”宁拂衣轻笑。
鲛人低头,沾血嘴唇红光泽泽,朦胧脸带些血气:“憷畏堂,未听过。”
“你理应没听过,毕竟在这不知几万里海底,应是听不见那些琐事。”宁拂衣低头包扎伤口,“你只要知道,是憷畏堂堂主,而痛恨蓬莱。”
“为何。”
“将未做之事公之于众,因未犯之罪伤亲朋,逼得困于暗处,不得不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你觉得,该不该恨?”
鲛人不言,却动动指尖。
“你呢?到底是什样滔天大罪,值得将你困于海底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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