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前后走过河岸,月光皎洁,将地面青草照出冷色青翠,直到镇子看过去已同黑暗融为体,她们才停下脚步。
宁拂衣发现脚下是片花丛,不知名淡白色野花点缀在草丛里,像是天上坠落黯淡星。
她掌心涌出些细汗,她站在长街上半日,像是把这世事情全在脑中过遍。
她起初只想护她度过这世劫难,让她不至于太过困苦,但她低估自己心中对褚清秋偏执渴望,这种渴望将她蚕食三十年,又怎能轻易压制。
所以她还是忍不住花心思接近她,装伤,装痛,但方才那个吻绝非她本意,苏陌自己恐惧不已却拼死护她,在那刻,她头脑仿佛被卷入漩涡般昏眩。
“你先说?”宁拂衣背对月光眼睛黝黑若夜空。
苏陌颔首,低头将鸟笼放下。她是正面月亮,面纱已经解掉,漂亮脸与月色争辉,胎记妖冶,像是随风舒展。
“年少之时生场重病,爹娘寻到得道道长,替算卦,说是虽能借助丹药续命,但丹药不能改人命格,故而命再怎续,都续不过二十三年。”苏陌平和地慢慢转动手指,像言他人命运似,娓娓道来。
宁拂衣背着手,在衣衫上擦尽掌心汗水。
“而今年,正是人世第二十二载。”
宁拂衣虽早听说传言,却没想到竟仅还剩年,顿时眼眶发热,不忍再看苏陌含笑脸。
“本以为如往常样孤独地度过余生,在山上寻个人迹罕至之处掘个坟躺,便是赎清罪孽。”苏陌努力让神情轻松些。
“但你出现后,才觉得原来鬼那并非那般可怖,原来阴邪之身,也有人并不在意。也并不排斥你靠近,在你身边,觉得很安全。”
“故而你白日虽逾越,然并不气愤。”苏陌越说脸越红,即便月色下都如同熟果。
“可必须同你言明,若那道长不曾骗,那只有年寿命,什都给不你,你若是离开,不怪你。也不会难过太久,还是会同往常般生活。”
“衣衣。”她开口笨拙地说出她名字,将唇咬出血色,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住她衣袖。
垂坠感顺着衣衫而来,宁拂衣猛然嗔目,她震惊地几乎麻痹,半晌说不出话。
她习惯褚清秋缄默高深,所以从未想过苏陌会如此坦荡,坦荡得让她脸红心跳,先步乱方寸。
“苏陌。”宁拂衣过许久才开口,她声音有些飘忽,像下定极大决心似。
“本就不介意你还有多久寿命,长也好,短也好,都会陪着你过,你若不愿在你面前,也会暗中跟你左右。”
“但你既肯开诚布公,也不愿瞒你。早就对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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