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高寂静里,满山树翛翛作响,连夜间觅食老鼠都钻回洞穴。
云深殿前已然只剩杯盘狼藉,弟子们有被仙侍抬回珠光阁和宝气斋,有则干脆四仰八叉睡在处,鼾声此起彼伏。
不知何处飞来只乌鸦,啊啊叫着扑簌过人堆,凄切鸦鸣将几人吵醒,被吵醒弟子不耐地呓语。
角落里有人睁开眼,她长发发尾被酒浸湿,滴滴答答淌着水,发间明黄色花簪掉两根,她睁着醉眼,费力地将那两根沾泥花簪拿起。
她玉指捏着那花簪,眼神划过愤恨和嫌恶,抬手将簪子扔下山,随后摇摇晃晃起身。
她向不爱喝酒,总觉得这东西扰人心智,也从来看不上借酒消愁之人,觉得他们没半点本事,只会用昏睡来逃避现实。
可今夜当她看到宁拂衣再次立功,又受到那多人喜爱之时,满心不满和恨意无从化解,时只能饮酒,将自己喝得醉意酩酊,以为那样便能将痛苦忘却,谁知却这快醒来。
连酒都同她作对,为何旁人喝便睡,她却越发清醒,清醒地感受心中嫉妒和恨?
李朝安抄起桌上酒坛,狠狠砸向地面,瓷器碎裂清脆声响划破寂静夜,惹得几个弟子说起梦话。
她连砸几个,直到手被瓷片划破,刺痛感才教她心头郁气消散些许。
她要回珠光阁去,她不愿同这些醉酒之人为伍。
李朝安踉踉跄跄越过地上横七竖八人,沿着被树影遮挡小路下山,几次险些滑下山坡。
她全家被仇人屠杀,只留她人孤苦伶仃,只有遇到宁长风后她日子才好过起来,但她不感谢宁长风,因为她爹娘救过宁长风命,这是宁长风该做。
自她被宁长风带回云际山门开始,她便羡慕宁拂衣,起初她只是羡慕而已,羡慕她能拥有宁长风全部爱,但后来当她想要越来越多时,羡慕便成蚀骨嫉妒。
宁长风会对宁拂衣发火,会哄宁拂衣开心,对她却是另副样子,虽然温柔和蔼,但却始终带着淡淡疏离,这种永远无法跨越疏离感让她痛苦得发狂。
她想不通为什个连修炼都不会废物能够轻松拥有她想要切,所以她只能拼命修炼,好在她是个好苗子,有着宁拂衣永远无法赶上修为,和除去宁长风外所有人偏爱。
这种胜过宁拂衣头优越感,多少能抵消些她内心疯狂嫉妒。
然而事情却在宁长风去世后变,原本轻松便能被她踩进泥里宁拂衣不再懦弱可欺,宁拂衣次次超过她,又赢回原本属于她偏爱,就仿佛原本握在她手中珍宝被点点夺走。
她好恨,恨得发狂!
李朝安挥出手中宝剑,用力砍向团漆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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