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陪着她演,她说什她都嗯声,说是啊,对呀。
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回到宿舍,两人各自去洗漱,谁也不愿意说话。
躺在床上,累得好像会昏死过去。
温凛半梦半醒,直无法进入深度睡眠,深夜里清醒过来,听见顾璃床上传来隐隐约约啜泣声。谁也没有入睡。
所以说,演给谁看呢。
夜半三分,自己心里最清楚,爱着什人。
温凛从前直不明白,顾璃明明那喜欢程诚,为什总是狠不下心拒绝旁人追求。
因为那些人都太好,太优秀,太合适她那个阶层出身,学历品貌拿得出手女孩子。她或许觉得自己喜欢程诚,是喜欢亏。而且他也未必会待她永远这好,所以她暗自给自己留几条后路,心想就这备着,又不真跨上去。
用顾璃自己后来话说——“就是那种二十出头,什也不会,成天觉得自己应该学聪明点儿小姑娘。”
可是剖开心肺翻出血肉,她还是最爱他。
温凛听着这啜泣声入睡,如睡在滴滴答答檐边。她在心里暗自地想,这世上果真有种爱情,是你边看不起个人,边深爱着他。
那年她二十出头,第次怀疑,也许根本没有爱情这回事。
这世上最长远爱,或许只是迷恋。
*
进入二十世纪,城市四季已经不那分明。
北京秋天很短,好像下就转凉。
温凛回忆他们这场架,竟然想不起对错,满脑子都是他毫不犹豫关上车门那声砰响。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剥皮抽筋,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她承认他所有羞辱,承认自己从来不纯粹。以前他半遮半掩,她还能心照不宣地陪他玩恩爱游戏,如今他将这些都明晃晃祭在台面上,从此之后,她还能坦然地管这段关系叫作恋爱吗?
她整整思忖半个月。
学校提前供暖,进入十月,宿管中心就发布通知,说要挨间宿舍试暖气。温凛就在这忙碌秋末做成件大事,拿下品牌竞标。
那场竞标会由对方市场部人主持,她压根没见到饭局上那位身居高位老总。市场部负责人夸她年少有为,温凛和她握手,也不知这恭维究竟是她自己挣来,还是杨谦南功劳。
这里头因果搅成锅糊粥,说不清道不明,就像他俩乱成团绒线关系。
只有件事情非常明晰——
事情成,她得请绪康白吃饭。
北京每个季节总有几场妖风,平地而起,吹得门帘噗噗响。
温凛挑地方在条僻静胡同,招牌暗藏,是位日本职业料理人在京城开怀石料理。店面灯光幽暗,掀开两道深蓝色和风门帘,才能见到开放式厨台。店主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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