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尸体,几乎看不到边界。
尉迟离也算是见识回,什叫做血流成河。
她瘫倒在地上,靠着沙袋堆砌墙,手拎着被血浸透,还在慢慢往下滴血刀柄,另只手搁置在膝盖,没有知觉地垂着。
不断有人被抬着从她面前过去,伤者不断哭喊□□,残肢断臂散落在眼前,尉迟离不忍再看,她垂下双眸,静静地看着自己鞋。
有人出现在她身边,递给她个水壶,尉迟离接过,双眼无神地将水灌进口中。
“在下第次打仗之时,不过是场极小战役,还被吓得尿裤子,抬着回额古。”牡扬坐在她身边,语气似乎十分感伤,又好像带着笑意。
他掀摸摸脸上伤疤,又道:“王和都曾经认为,公主面对这样场面,应当会缩在营地中,不敢露面。”
“王本意是让公主见识场便罢,却没想到公主竟跟着上战场,还令们如此快速地大获全胜。”
尉迟离看他眼,此时牡扬眼神中不再是初见时假情假意尊重,而是真正敬佩和仰视。
她点点头,疲惫地站起身,问:“周青呢?”
“押在后面,等公主审问。”
“带去看看。”
周青狼狈地跪在地上,身上缠着粗重麻绳,他仍是那般面无表情,若是细细看去,似乎还带着儒雅笑。
他甚至朝着尉迟离点点头。
“通敌叛国,砍头之罪,你还有什想说吗?”尉迟离淡淡地问。
“臣认罪。”周青张口道,语速很慢,他上下打量尉迟离番,又开口,“从北域同公主对上那刻,便有些后悔,若早知道公主是这样,说不定便不会如此。”
尉迟离皱起眉头。
“十几年细作,都快忘记北域是什模样。原本王不听臣劝,执意要立你为太女,便起反叛之心。”周青慢慢说着,昂头望向远处黑漆漆草原,眼中还有丝眷恋。
“不敢出头,不敢争取,只能隐姓埋名,老老实实做个晏国清官。十几年,臣累。”他叹息道。
“别将自己说得那清高。”尉迟离冷笑声。
“对,欲望迷眼。权力和金钱,北域都不能给臣,王也不能给臣,臣甚至不敢娶妻生子。”
“臣想要太多,北域给不。”周青笑,他眸子中头次出现这样真实笑意。
“那你为什出现在这里,好好接受太子恩惠岂不更好。难不成,你费尽心机帮助太子,却还是得不到他信任?”尉迟离微微俯身,看向他。
周青不置可否地歪歪头:“原本这场仗必胜无疑,公主是个意外。”
尉迟离点点头,重新站直身子,转过身,不想再看他。多余她不想知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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