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院,如今拆尽四周围栏和宽阔绿化带,只剩下零零落落几栋楼。
那个年代房子,底层并不是车库,而是个杂物间,刘长安将自己房子分租出去,然后自己住在杂物间里,因此居住条件虽然不怎样,但是有份稳定收入,偶尔还能打打零工,例如今天收入两百块钱。
身份证上十八岁刘长安,除眼神和气质略微显得成熟些,和绝大多数这个年龄少年并没有太多区别,时方五月,郡沙夏日炎炎,而就在下个月他就将参加年度高考。
今天并不是周日,也不是什假期,刘长安单纯只是因为份两百块钱零工,逃上午课而已。
大概又会被班主任黄善念叨,又会被同桌安暖寻根问底,刘长安从自己杂物间里把折叠藤椅搬出来放在树荫下,泡壶茶,准备躺上下午。
午后楼间坪地中只有这颗生长遮天蔽日大水梧桐树,五月正是枝叶滋滋疯长时候,撒下地清凉树荫。
除刘长安,还有几个老人也大抵是如此姿态准备度过个惬意而舒适下午,住在这里年轻人很少,基本上都是退休多年老头老太太们。
侧头看眼最近钱老头,头发零零碎碎掉光,满脸老人斑,皱纹松松垮垮,闭着眼睛动不动,似乎人生中留给他剩下时光,都打算用来这躺着。
刘长安转过头去,看着书中句子: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这是苏轼《赤壁赋》里句子,另个写三国人写句子也挺好:“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苏轼死很多年,只留下些文字,然而对于无穷时光中恒河沙数般蝼蚁来说,已经是生命能留下最美好痕迹。
要知道绝大多数人,没有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不曾来过。
整个下午,刘长安并没有睡觉,而是看小半本《八先生文集》,感觉到肚子饿,这才把折叠椅和茶壶搬回去。
他只是怀古,念古,却并没有厌倦现在生活,相反边读着古书,边享受着现在生活,让他十分惬意。
求死不得当然只是玩笑,人活越久,就越不想死,这美妙或者丑陋人间,终究有太多不可知而让人好奇未来会有什等待着他去旁观。
轻轻拍葱花,碾出香气,姜和蒜在猪油里煎,再淋到葱花和菜叶上,捞出煮三分钟面条,不绵不生,嚼头刚刚好,碗搅拌起来,便是香气四溢,刘长安吃完,天已经淡淡黑。
出门散步,刘长安步子不快不慢,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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