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韭儿俯身靠得近些,手上动作没停,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个调,询问道:“是力气太大了吗?”
趴着的人气息短促,“就这样,突然一下,还没适应过来。”
按摩这事韭儿很娴熟,和客人闲聊几句也很从容,“放松一点就行了,肩膀有点僵硬,脖子也是。”
“看你挺瘦的,还挺有劲儿的。”老先生双手抱到面前,下巴搁到手背上,“叫什么名字啊?”
“韭儿。”韭儿没敢打听客人的名字,简单说了名字,又沉默了。
对方又问道:“姓…韭?”
“唔…”韭儿头一次纠结这个问题,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小了不少,“就叫韭儿。”
一般人都是跟爸爸姓,可他不知道他爸爸是谁,如果非要说姓的话,那他只能跟他妈妈姓童,不过这些话,韭儿也就在心里想想。
哪料对方漫不经心道,“我姓段,段嘉康。”
“段先生好。”处于礼貌,韭儿不得不多说一句。
“韭儿多大了?”
“十九了。”
段嘉康徒地噤声,韭儿也没再开口,专心做按摩。
手从肩膀到后背,揉搓着腰椎和骶尾骨,韭儿职业习惯,“段先生很少走动吗?”
段嘉康没有正面回答韭儿的问题,“腰不好吗?”
“唔…”韭儿按着骶尾骨,“要矫正最好。”
“年纪大了,骨头毛病多。”段嘉康又自说自话着,“腿脚也不怎么好,平时不怎么走动。”
聊天就是有来有往,关心了段嘉康的身体,段嘉康顺着话问道:“你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
那都是十多年的事情了,韭儿记忆很模糊,别人问起的时候,他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摔的,伤到眼睛就看不到了。”
刚放松下来的段嘉康听后,背脊上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像是要坐起来身来看看韭儿,“段先生别动。”被韭儿制止住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段嘉康干涩地笑笑,“没去看看?”
往深了问就触及人隐私了,韭儿哪怕心再大,问到这种问题,还是下意识的想要回避。
韭儿的沉默让段嘉康意识到自己的越矩,惋惜道:“我就随口问问,你不想说也没事,是我多嘴了。”
对方再怎么说也比自己年长不少,韭儿不想让人下不来台,小声道:“没事…”
一段小小的冷场并没有影响到段嘉康,他是一个成熟健谈的人,避开韭儿不想回答的问题,屡屡让气氛不再冰冷僵硬。
“我就暂时住你们对面的民宿。”段嘉康抬头就能看到民宿的窗户,“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以后还是你给我按吗?”
韭儿又不是什么金牌按摩师,一般的客人也不会指定要点他,没什么行不行的,他还端不起哪个架子。
“段先生叫我就是了。”耿直的韭儿又补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