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十年后,病弱弟弟坐在龙床上,说皇兄喜欢高处,这天下最高处原来是龙椅。
不是。
那晚上是他记忆中最高处。
再也超越不高度。
郁北征说,他是小宁唯个第次对视就笑人。
他知道。
那年夏天,被拉着走小男孩回头,看到他也在看他,立即就笑。
浅浅,干干净净笑。
这世上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
郁北征拿着圣旨来给他,上面是少年天子笔画心甘情愿写下把皇位给他旨意。
郁北征问他,为什不能耐心等等。
他们都知道这皇位,郁宁坐不久,为什不能再等等,让他好好坐几年,完成他心愿。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们父皇会做出这样事。
父皇走之前见最后个皇子确实是他,父皇跟他说是,他答应他事做到。
父皇答应他事是要把皇位给他,他筹备二十年承诺。
可那时,马上要坐上皇位是郁宁。
他疑惑又不安。
他不能辜负父皇和母族二十年筹划,也不想郁宁真出什事。
天人交战中,是他自私和懦弱维持平和,他不提醒也无法面对,在王府躲好几个月。
等到皇上病重消息,接着再也寻不到他,那瞬间他慌乱得不知所措,连轮椅上腿都在颤抖。
所有兄弟都怨他,他们关系比郁宁进太学之前还淡漠。
找不到郁宁第二天,小六也消失。
他们在晚翠园找到他,他正个人坐在滑梯后哭。
他过去伸手要拉小六起来,被小六巴掌拍开手。
他盯着那只手沉默良久。
在很多年以前,有两个小男孩带他滑滑梯,他曾把他脆弱毫不保留地在他们面前安心展露。
小六怕他冲下来跌倒,早早冲过来抱紧他。
现在他恨恨地拍开他手,不曾看他眼。
等人都走后,他攥紧袖子低下头,眼眶终于酸。
夕阳西斜,阳光渐渐退去,昏暗慢慢袭来,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个人。
“皇上,皇上您怎这早就醒?”
郁斐被皇后扶起来后,立即看向窗外。
“天还没亮呢。”秦曼给他披件外衣,“您又做噩梦吗?”
郁斐摇头,他没做噩梦,他又梦到小时候那个画面,六岁小郁宁眉眼弯弯地把只受伤小狗抱回家。
“梦到,梦到成只狗。”
皇后不禁笑,“那可不就是噩梦吗。”
不是噩梦。
他笑笑没解释。
“您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宁王要中午才进晟都。”
郁斐应声,还是没能从窗口移开视线。
见状,皇后说:“真不要去接宁王吗?”
郁斐犹豫下,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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