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大觉失颜面,黑着脸扭头去和人说话,没有再继续纠缠她。
池唐不想管这堆人破事,直接提着桌子,填游余旁边空位。
共八列,她们这两列靠窗。之前罗青青坐在这,和游余桌子之间有很大条缝隙,是个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意味,就和小学生三八线差不多。池唐觉得这种行为幼稚可笑,她不在意,桌子靠在游余桌子边,严丝合缝。
身后没个没完没骚扰人,清静很多,池唐慢慢呼出口气。她新同桌不像之前那个喜欢和前排聊天,非常安静且忙碌地在学习。
池唐之前就知道年纪第学习认真,但当她同桌,她才发现这人确实是个名副其实学霸。就她搬过来那会儿抬头看过她眼,之后就直埋首做笔记刷题目,摆在边作业本上写得满满各种公式和解题过程,她竟然看不懂。
坐在这里,好像教室都安静很多,池唐感觉心情终于慢慢好些。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雨,打在外面那棵老银杏叶子上。哪怕下雨,温度也没有降,仍是闷热湿润。教室里风扇半死不活地晃动着,她们这个位置刚好没有风来光顾,她敞着校服外套,袖口撸到小臂,放在冰凉桌面上。
老方在台上讲课,他把前面诗两首放到这课来讲,于是他们又转头回去学。
他讲《雨巷》,讲丁香般姑娘,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雨巷。
老方年轻时候大约是个文艺男青年,对这种诗尤其钟爱,念起来也格外富含感情,池唐听得有点困倦,等他讲起这首诗象征着什,比喻着什,代表作者什思想心情,她就更想睡觉。
半夜睡意,全都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冒出来。
下课铃响,教室里昏昏欲睡同学瞬间活,周围桌椅拖动,有人起身去上厕所,有人去喝水,有人去找人说话,外面走廊响起片脚步声和说话声。
池唐靠在手臂上,觉得有些累。
这段时间,她每晚都会做梦,晚上乱梦,醒来后又会把那些乱糟糟梦全都忘得干二净,只是梦里不舒服疲累好像延续到现实,依旧影响着她。
闭着眼睛,她听到旁边传来沙沙声响。
沙沙、沙沙,非常规律,是游余在写字。
笔被放下,书页翻动,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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