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板…”
霍廷起身朝屋子里望眼,满地都是纸飞机,天功夫,江方濂怎能写这多,他将纸飞机全都捡起来,堆在茶几上。
“霍老板,你醒…”
霍廷转头,江方濂站在窗边,手里拿着纸飞机,打算又往他家里扔。
他点点头,瞧见墙上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在家睡得昏天黑地,对时间也不太敏感。
霍廷人看着没什精神,把门打开后,进厕所洗漱去,出来时,江方濂站在他家门口。
“进来啊。”睡两天,霍廷眼下青黑都不见淡下去。
江方濂手心里攥着早上煮好鸡蛋,“霍老板,你吃点东西。”
霍廷胸口像是堵着东西,看见鸡蛋只觉得噎人,见江方濂在门框上磕磕,把剥好鸡蛋递给他,他犹豫下,才伸手去接。
“你扔这多飞机到家来,结果就只有个鸡蛋吗?”
江方濂个人住,买吃都买不多,想给霍廷现成,那只有鸡蛋。
“你干嘛不直接过来敲门?”
江方濂不太会说话,用说,他更习惯用写。
霍廷似乎不需要他回答,转头又说起别,“你菜种怎样?”
“今天…还没浇水…”
“那跟你块儿上楼吧。”
今晚楼顶风格外大,刮到人身上,还有丝丝凉意。
他俩站在墙边,稍微往前走步,就能看到下面夜市摊。
夜晚还算惬意,霍廷摸着兜里烟盒,打开,烟已经没,只剩下几根黄色烟丝,他将烟盒揉皱,扔到角落里。
江方濂想起街坊说话,说霍廷解脱,好像是解脱,又好像没有,江方濂想,如果非要霍廷做选择话,他肯定还是希望霍叔叔病能再拖拖。
生活价值,有时候就是这让人无可奈何,你恨它让你负重前行,真要没这份压力,你又会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前几年,爸病情还没这严重时候,他就非要陪着他买块儿墓地,双人墓。”霍廷想笑,嘴角生硬地扯出个弧度,很是难看,“他说他要是死,就赶紧把他和妈入土为安,不想成天看着心烦。”
霍廷瞳孔在颤动,眼眶湿润,鼻尖通红,说话也沾染上湿气,“癌症这玩意儿,不发作时候,爸跟没事人样,发病,人看着看着就瘦下来,瘦得跟皮包骨似,有时候也想,爸别这耗着,太折磨人,现在人是真没,早上都不知道该不该起床…”
最近为哄订奶牛小姑娘,江方濂隔几天就会买奶糖,他掰开霍廷手,将奶糖放到霍廷手心,“没有烟,霍老板吃糖。”
江方濂低着头没去看霍廷表情,自然地走到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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