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过去,握住剑柄。杨戬闭上眼,深吸口气,准备迎接将要来剧痛。刘刚使劲,剑从床板中抽出,但剑刃不像匕首,剑身极长,卡得又紧,用力下也只抽出半。杨戬身子刚被剑带起,刘刚气力已竭,上升之势滞。杨戬顿时顺着剑锋缓缓滑落在床,竟似又被刺剑。
众人只看得毛发耸然,后背生寒,嫦娥和四公主闭上眼睛,小玉将脸藏在沉香怀里,三圣母眩然欲晕,倚在床边作声不得。
刘刚没拔出剑来,手已软,求救地看着老王。老王看他脸都白,知道他真是不行,暗骂自己怎这倒霉,被拉来做这事,但事已至此,也不能丢下不管。走上前去,离得远远,只伸手过去,使出浑身力气抽,剑是拔出来,杨戬身子也被这股大力带起。由于他离得远,力道偏向外,杨戬半个身子被带跌出去,挂在床边,额角已撞在地上。
刘刚步跳开,逃得远远,生怕血溅自己身上,听得老王声喝,才如梦初醒地去桌边端过药。老王将摊黑糊糊药物堵在杨戬前胸后背伤口上,扯布条裹上,杨戬自己勉力提口气封住伤口,血竟也止住。又将药灌于他,看床上被褥实在是血污得不成样子,刘刚又找来换,两人大功告成,如释重负,捡剑逃也似地离开。
杨戬看着桌上饭碗声苦笑,这两人阵忙乱,竟忘还未让他进食,看来又得饿上日。腹内升起刀绞似感觉,老王本是长期养马摸索出几手医术,那药是平常给牲畜开,虽已忖度着减量,到底第次给人开方子,手上无准,杨戬身子又虚,竟成虎狼之药,在腹内翻腾不休。
忽视腹内和胸口火烧火燎感觉,这种疼痛对经脉尽毁他来说已算不得什。即使不运功时,那浑身叫嚣着疼痛仍让他汗透重衣。只不过,他向来掩饰得很好,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龙四喃喃自语:“们都说他狠心,不错,他果真好狠心。这世上怎会有人如此狠心、如此狠心地待自己,只为些待他更加狠心人……”龙八不敢再多看,也不知说什好,下意识地安慰姐姐和众人:“还有四个月,就有四个月……”
“四个月,四个月后,拿什脸去见二爷……”康老大茫茫然应着他话,“死谢罪?二爷做那多,又怎能死轻生,辜负他苦心;不死?又怎对得起二爷,多年兄弟,竟比不上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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