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公义,轻身之荣辱。原先当他略有私心,欲结佛门以为大援,真是罪过,罪过!”
王母却是进退两难。乾坤钵绑定杨戬法力,她只当已万无失,却终没料到他竟会破釜沉舟,至于斯。那个威震三界显圣真君,连自己都能玩弄于股掌之上司法天神,会敌不过沉香那样毛头小孩?她铁青脸,挫败感从未象今日之甚。更何况,还有那份不知从何而来新天条?
女娲!
创造者与主人,她真在这世上留下什吗?
心中飞快地计算着得失,口中,却仍强硬着:“华山下这份新天条……”
但余下话,她没能再说下去。
尖锐啸声似挟九天十地怨恨,蓦然贯穿整个天界,只震得众仙目眩神惊。尚未反应过来,抹苍色凌空而至,匹练般直卷向王母宝座。但听得惊天动地声巨响,苍色倏忽扩散开来,刹那之间,瑶池极乐之地,愁云漠漠,浓雾弥漫,对面不能见物。
“护驾,护驾!”
乱糟糟叫嚷声里,瑶池乍暗又明,依然祥云缭绕,仙乐飘悠,浑似什也没发生过般。观音手举柳枝,神色间全是讶意,方才异变突起,她不及多想,诵起大日如来伏魔咒便要强行摈开迷雾。不料咒法施出,如涓流入海般,起不分毫作用,且不说那苍色里蕴着极高明法力,单是帝位上突然迸出奇异神力,竟也烁绝三界,凌厉无匹!
她不禁骇然看向銮座。王母不言不语,端坐如仪,只是脸色苍白,想是被吓跳原故。玉帝却比王母更不如,簌簌发着抖,偏又要竭力维护着形象。双手撑在御案上,抖得连御案都轻微作响。
“是老君?”她移目去看道祖,老君离帝座不远,双手拢在袖里,脸高深莫测,她心中顿时释然,“太上道法高深,有此神通,也不足为奇。”
她却不知,老君眼角余光,也在悄然扫向銮座,也只有他看出,玉帝撑在御案双手下,缕苍色正迅速淡去,湮灭无痕——老君不禁个寒颤,原来就在瞬息之间,那狙杀者已被玉帝从容击灭,再无半分生机可言。
“众卿!”
大乱瑶池里,玉帝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带丝颤抖,却无疑让局面平稳下来。
“新天条既已出世,天地有异兆冲举,非但不足为异,更是无上之喜,众卿不必失措,自损仙家威仪。老君,菩萨,你们说,是也不是?”
观音愣,老君已躬身施礼,从容应道:“陛下所言甚是。”
王母脸色大变,道:“陛下……”话普出口,忽而又停下来。玉帝斜瞥她眼,淡淡地道:“娘娘,你方才受惊。不过,详情既已禀报给朕,朕便代你向众卿说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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