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形状,正与老君手上所持令符模样,连鸟篆古文,也凸显得分毫不差。
老君全神贯注地静待良久,见光球再无变化,才松口气,掌上符令向前飞出,端端正正地嵌进凹入之处。
令符普嵌入,光球表面,便如潋滟水波,溢出层层波纹,连带着空气都有如实质,环环地般地漾荡开来。四下景物渐渐模糊,转而化为点点闪烁变幻光环虹带,再也看不分明。
沉香三圣母等人身在镜中,都不由自主地向杨戬身边靠近去。尚未站定,只觉足下虚,向下急坠不休。待重新转实之时,奇辉忽焕,眼前笔直条青色甬道,庄严静穆,如琉璃世界般地炫美无伦。
老君低声道:“当年进来时,也是这般景象。虽然心思各异,但想到三界封神之后,便能有段长久太平盛世,终还是高兴成份居多。谁又料到……”话未说完,左肩沉,杨戬已在他肩上重拍掌。
老君身形震,提气便要反击,但杨戬这掌并未发力,拍上即收,说道:“这里有些古怪,道祖,不要多想陈年旧事,心神失守,你便谁也出不去。”老君愣之余,转头向杨戬看去,见他神色凝重,隐约现出克制情绪辛苦,心下蓦然惊觉,额上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眼前仍是记忆中甬道,却多两千年前绝未出现异常。老君深知,以自己精修道术,坚如磐石心志,刚才只因拘于封神旧事,便颓然失落,被外物所牵,这趟炼石之行,又不知要平添什变故。当下,不由自主,目光便向落足处左侧扫去。
记忆之中,那里该有块淡墨色玉砖,只需双足踏上,便可从容出阵。但看之下,他再度心神大震,几乎便叫出声来。
青冥冥光华片,出阵枢纽,竟已踪影全无!
刹那之间,恐惧袭上心来,生似溺水之人,失去最后凭据,无数愁苦悲愤之情,在心底纷涌如潮,就见老君口角震颤,直欲大叫大哭,指天骂地番。但心中却又隐隐觉得极为不对,哭骂声几次欲冲口而出,却又被他生硬硬忍回去。
啪地声,颊上阵大痛,老君茫然回顾,杨戬面带冷笑,森然道:“道祖,你若想死在这里,便再胡思乱想下去罢,再往后只怕也自顾不暇。那时心魔入体,自堕道基,就算你苦修多劫,也只有灰飞烟灭,在这阵里化诸虚无。”老君茫然重复道:“不能再胡思乱想?”呆呆,这才真正清醒过来,脸色大变,喝道,“杨戬,你好大胆,敢动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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