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孙大哥曾讲过,说刘彘最恨后戚势力庞大,他断言卫皇后及公孙贺迟早要被剪除。”
任安道:“嗯。这话倒也没错。不过,太子立位已久,又是长子,天子对其向钟爱,而且天子年事已高,恐怕不会再新立太子。”
硃安世道:“刘彘就算饶过皇后、太子,至少不会放过公孙贺。公孙敬声为恶已久、臭名昭著,长安城哪个不知?现在才来惩治,恐怕是刘彘觉得时候到。先除儿子,再灭老子。猜刘彘现在正在找公孙贺把柄。公孙贺要捉赎罪,正中刘彘下怀。盗汗血马,又进宫行刺,刘彘定是要将碎尸万段才解气。公孙贺若是能捉住,正好遂他意,若捉不住,也正好给公孙贺定罪。无论如何,公孙贺这次是躲不掉。倘若这时有人再告发公孙贺,刘彘就更加如愿。任大哥,若是要告发丞相,该走什途径?”
任安更加疑惑,但还是答道:“要告丞相,最便捷路子,是先向内朝官上书,事关丞相,内朝官必不敢阻拦隐瞒,会直接上报天子。”
“吕步舒?”
“对。”
硃安世笑道:“那就好!去见公孙贺。”
众人大惊,齐望着他,不明所以。
硃安世将阿绣旧事讲述遍,随后道:“公孙贺父子已是死人,就用这点秽事,借他们父子命,还有命,来换刘彘命。只要在丈之内,就能设法杀掉刘彘。”
郭公仲大叫道:“……蠢!”
樊仲子和任安也忙起劝阻,硃安世却充耳不闻,始终笑着在心里盘算。
韩嬉直望着硃安世,没有说话,半晌才轻声道:“你们不用再劝。”
诸人起望向她,韩嬉注视着硃安世,叹息道:“你们让他去吧,这样他才能安心。”说着,竟流下泪来。
硃安世从枕畔取过那个装着孔壁《论语》木盒,坐下来,打开盒盖,抽出匕首,从头顶割把头发,挽成束,放到帛书之上,盖好盒盖,端端正正摆到几案中央。
抬头,却见韩嬉站在门边,呆呆望着他。
硃安世咧嘴笑:“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情得再劳烦你。”
韩嬉勉强回个笑,轻步走过来,端坐在他对面。
硃安世看她这向清瘦不少,回想这几年,韩嬉诸多恩情,此生再难回报,心中涌起阵歉疚,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说有事托付?”韩嬉轻声问。
“噢——”硃安世忙回过神,从案上拿起那只木盒,手指摩挲着盒面,笑笑,“这是孔壁《论语》,儿子郭续在读书习字,想留给他。”
“这是你千辛万苦盗出来,你儿子读,定会感念你这个父亲。”
“要求你正是这桩事,你能否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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