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连连道谢。
两个婢女将酒食摆放到案上,小心退下,文吏说声“请慢用。”随即转身离开,那个僮仆也跟出去,轻手带好门。
屋内无人,靳产这才长出口气,松松肩背,坐下来,笑着打量案上酒食。虽说只是几样小菜,却鲜亮精巧、香味馥郁。便是那套匙箸杯盘,也都精致无比,从未见过。
他轻手抓起那只形如朱雀铜酒壶,把玩番,才斟些酒在同样形如朱雀酒爵里。酒水从雀嘴流下,澄澈晶亮,浓香扑鼻。他端起酒爵,先闭眼深嗅,阵眩醉,迷离半晌,才张口饮下,嗯……果然是执金吾家酒,如此醇香,好酒,好酒!爵饮尽,他又斟爵,连饮三爵,这才拿起两根玉箸,夹块胭脂般红艳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有些酸甜,又有些辛辣,不知是什酱料制成,从未尝过这等滋味,竟是好吃之极!
正在细品,腹中忽然阵绞痛,随即心头烦恶,全身抽搐!
他猛地倒在地下,胸口如同刀子乱戳,又似烈火在烧,先是忍不住呻吟,继而痛叫起来。
毒?酒里有毒!
他心中阵翻江倒海,随即道闪亮:孔家!朱氏被缉捕,官府无簿录!那部经书!孔壁古文?刘敢下毒,独揽功劳?怕事情泄露?
他忽然明白:自己脚踩进座鬼沼,有来无回。
也忽然记起当年老父劝告句话:贫寒苦人心,富贵夺人命。
然而,为时已晚,他已如死狗般趴在地下,眼珠,bao突,嘴角流沫,只剩几口残喘……
到鲁县时,已是盛夏。
这路,驩儿像是变个人,笑得多,话也多。
硃安世心里纳闷,想是即将分别,这孩子珍惜聚时。他也便起尽量说笑。
韩嬉见他们两个开心,兴致更高,途中只要见到有吃食卖,便买大堆来,三个人在车上路吃得不停嘴,都胖不少。
驩儿断断续续讲起自己娘、这几年经历、到过地方:
他娘带着他从临淮逃出来,那时驩儿才三岁多。他们沿着海岸曲曲折折路向北,途中搭海船到琅邪,又过泰山、济南,进入冀州,前后近两年,才绕到常山。这路,官府直在追捕,绣衣刺客也不断袭击,好几个人为救助他们母子而丧命。常山之前地名,驩儿都不太记得,是硃安世按地理大致猜测出来。
在常山,他娘找到个叫姜德人。在姜德家才住几天,捕吏就追来,他娘从前门引开捕吏,姜德带着他从后门逃走,路向北。驩儿从此再没见过他娘。逃到北地,老少被关进牢狱,又被匈奴掳走,押到营中为奴,随军喂马,不时要受匈奴斥骂鞭打。
两年后,汉军和匈奴交战,匈奴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