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侍卫巡守,两人在阁外潜伏,等侍卫走远,攀着飞阁辇道底面木梁,吊在半空,慢慢向东挪,越过城墙。下面城墙与宫墙之间是条巡道,硃安世取出绳钩,钩死木梁,抓住绳索,蹬着城墙,溜下去,郭公仲也随后下来。
两人贴着城墙,向北快奔,要到路口时,前面忽然走来队提灯巡卫。
巡道笔直,览无余,两边高墙,绝无藏身之处。
两人拔腿就向前跑,疾奔到路口城墙拐角。
长安城是因地而建,西城墙并非条直线,而是从中间直城门分成南北两段,南段比北段向外多进丈,因而在路口形成个拐角。以往,硃安世等人溜进城后,常常会碰到侍卫巡守。因此,设法在这个城墙拐角上偷偷凿出些凹缺,以备急用。
两人都是惯熟,硃安世手脚并用,抓蹬着凹缺,急向上爬到两丈高处,郭公仲也随后爬到硃安世脚底。两人紧贴着墙角,动不动。
巡卫走过来,转过拐角,继续前行,毫无察觉。等巡卫走远后,两人才慢慢溜下来,出拐角,穿过直城门大街,折向东边,沿着桂宫南墙,循着暗影,向前潜行,到北阙甲第区。郭公仲引路,寻到御史大夫府,从后院翻墙进去。
回到长安后,司马迁来不及去查淮南王档案,便因言不慎,招来横祸。
当时他话还未讲完,天子便勃然变色,怒喝黄门将他带走下狱。司马迁遭电掣般,顿时懵住,木然趴伏在地,任由两个黄门拽住自己双臂,倒拖着扯出殿门,交给卫卒,押出宫门,解往牢狱。
在宫门外,他听到卫真在旁大叫“主公”,他犹在震惊,扭过头望着卫真,恍如梦中,竟像是不认得般。直到走近牢狱圜墙[圜墙:圜(yuan)同“圆”。汉代拘押*员牢狱围墙为圆形环围。《释名·释宫室》:“狱……又谓之圜土。土筑表墙形,形圜也。”],看见黝黑大门敞开,他被推进去时,才意识到:自己闯大祸,被下狱。
他慌乱起来,想挣开,狱吏却扭住他,拖扯到前厅,在他背上重重摁,他没有防备,下跪倒在地。抬头看,正中案前端坐人,面目森冷,看冠戴,是狱令。旁边另有人,展卷执笔,应是狱史。
狱史冷喝道:“报上姓名!”
司马迁愣,时间竟想不起自己名字来。
“叫什名字!”狱史猛地提高声音。
司马迁惊,才忽然记起,低声道:“司马迁。”
狱史提笔记下,又问:“现居何职?”
“太史令。”
“犯何罪?”
“不知。”
狱令直漠然看着他,听到这句,忽然咧嘴而笑,笑声阴恻尖利,其他人也陪着笑起来。
司马迁这时才忽然觉到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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