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即便知道当年内情,也只字不敢提。当年刘德所藏古经,就算留有副本,恐怕也早已毁掉。
他不敢再问,忙起身拜辞。
刘缓神色略缓,似有不舍,但随即道:“好不容易得见先生,本该多聚几日,畅叙番。怎奈近来身体不适,就不留先生。”
硃安世、韩嬉和驩儿乘船到僰道[僰(bo)道:今四川省宜宾市。]。
僰道是座江城,蜀滇黔三地枢纽,岷江与金沙江交汇于此,始汇成万里长江。十几年前汉军平定西南夷,自蜀经滇,远达身毒国[身毒国:印度古译名之。《史记·大宛列传》:“东南有身毒国。”司马贞索隐引孟康曰:“即天竺也,所谓浮图胡也。”],路商道畅通无阻,南下北上商贾不绝,这里汉夷杂居,律令宽松,正好藏身。
上岸前,硃安世因屡遭围困,怕再出闪失,便和韩嬉商议,在城里僻静处赁小院宅子,避居阵子,等风头过去,再带驩儿北上长安。
韩嬉听,笑着问道:“你不去寻你妻儿?”
“等驩儿这桩事,再去寻他们母子。”
“你妻子正在等着你去找呢,你不怕她伤心恼你?”
“她最爱助人,不会恼。”
“她知不知道你和在起呢?”
“应该不知道。”
“她若知道,也不恼你?”
“这个嘛——她知道,也应该不会。”
韩嬉原本笑着,闻言脸色微变,但闪即逝:“好,请你们进柜吧。这次得多在里面憋阵子,等赁到房子,才能出来。”
“实在是有劳你。”
“做这些都记在帐上呢,到时候要你连本带利起还。”
“嘿嘿,定要还,定会还。”
硃安世和驩儿又裹着锦帛躲进柜里。
路听韩嬉打点关吏、雇牛车、请人搬箱、问路、寻房、谈价、赁下房子、搬箱进院、打发力夫,关门,等揭开箱子,硃安世和驩儿爬起来时,已经是傍晚。
三人便在这里住下,两间睡房,韩嬉居左边,硃安世和驩儿住右边。
住几天,发觉这所宅子虽然院子窄小,房舍简陋,但位置选得极好,地处里巷最角落,边是片低坡密林,另边紧挨邻舍只住个聋哑老汉,十分清静,数日不见有人来。就算事情紧急,穿后门出去,钻进林子,也好逃脱。
几个月来,硃安世和驩儿直提心吊胆,哪怕藏在成都时,也始终不敢大声说笑,又要日夜提防巡捕。住到这里,才总算舒口气。
不过,硃安世没料到:在僰道住,居然便是大半年。
每隔半个月,韩嬉都出去打探风声,京中有驿报传到各郡,不论水路还是陆路,始终都在严密搜查硃安世和驩儿。
硃安世挂念着妻儿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