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你去官府!”
“黄大哥,你莫焦躁。才烧肉,你还没吃饭吧,先坐下来起吃,再慢慢跟你讲——”
“吃你个驴囚囊!”黄瓢子刀将那盆肉剁到地上,肉块滚得满地,油汤也泼到他们两人腿脚上。
这是黄瓢子生平头回说狠话、做狠事,看着地上碎盆油汤和肉块,他顿时无措。个老汉拄着拐杖从门里探出头来,黄瓢子见老汉只有条腿,知道是陈六爹,看那老汉脸惊怕,他越发气短。但随即想到,你们父子在这里大盆吃肉,却叫家宅不宁,心头怒又涌起,瞪着陈六喝道:“你若再不说实话,把火将你这破房烧!”
“黄大哥,你千万莫动气。不是要瞒你,是奋哥不叫说。”
“他不叫你说?”
“外头不好说话,你先进屋。”
黄瓢子见陈六望望左右邻舍,神色有些紧张,便没再动怒,气恨恨走进那屋子。屋里极窄,只摆几件破旧桌椅。陈六爹靠在门边,眼里仍满是惊怕。
陈六进来关上门:“黄大哥,到里屋说话。”
黄瓢子跟着走进里屋,里面越发昏暗,只有张大炕、个破柜子。
“黄大哥,便告诉你实情,但你千万、千万、千万莫要泄露出去。”
“你说。”黄瓢子心里隐隐怕起来。
“奋哥并没逃走,他是去办桩要紧大事。”
“什大事?”“奋哥不肯说。”
“你又哄!”黄瓢子顿时吼起来。
“轻声,轻声!真没瞒你。最后回见奋哥,其实是寒食前几天。他提个包袱,深夜来家,让送四封信给彩画行那四家。那时哪里晓得,这四封信竟会惹出那等祸事?若知道,定不会去送。不过,奋哥若是办成那桩大事,这罪或许能免去。”
“到底什事?”
“真不晓得,奋哥真没告诉!”
“你!”
“你听慢慢讲。那天夜里奋哥来时,瞧着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搭,看半晌,才瞧出来,他两耳耳垂戳耳洞——”
“耳洞?”
“嗯!忙问他咋回事,他先不肯说。瞧着他神色不对,便逼着他说。他却打开那包袱,里头竟是齐崭崭八锭银铤,惊得和爹险些瞪破眼。他拿两锭给,让和爹好生花用,说剩下六锭,等清明过后,送去给你们。他又戳耳洞,又送大银,自然不肯接他。他犹豫半晌,才说他接桩大差事。”
“到底什差事?”黄瓢子急起来。
“问!他就是不肯说,只说这事极重大,毫都不能透露。又问他,这差事是谁派给他,他仍不肯说。没有亲兄弟,只有他这个哥哥,抓住他胳膊,死活不肯让他走。他实在没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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