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而乱者，以小人道长；通而治者，以小人道消。
——王安石
冯赛赶到梁门外，鱼行那位总管蒋鱼头已经候在那里。
他先请蒋鱼头找
条鱼行
船，起去秦广河慈园里讨要鲤鱼。秦广河深爱五代南唐画家徐熙山水花鸟野逸之风，他慈园不事雕琢，只求萧疏散淡，进到园中，如同步入江南之野。芳树碧草、茅亭木桥间，道曲水蜿蜒。
看园子总管阿方熟识冯赛，听说主家已经答应，便带他们去曲沟里捕鱼。那些鱼果然肥大，每尾至少也有三四斤，大甚至上十斤。这些鱼平日没人惊扰，都不怕人，很容易就捞足百尾。蒋鱼头在旁看着，睁大眼睛不能相信，忙吩咐船头儿赶紧送进城。
宫里今天鱼危急算是暂时对付过去。
冯赛这才和蒋鱼头起快马向洛口赶去，这路有百多里，中间歇息时，冯赛才大致打问清楚鱼行事。
汴京共四条河，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其中汴河分作上游、下游两截。京城鱼商就分别聚集在这五条河道上，鱼行最大鱼商共有五家，分占五河，行首张赐占是汴河上游，这里上通黄河和洛水，鱼量最大。
上个月初，汴河上游鱼忽然断货，张赐忙派蒋鱼头去洛口查问，却到处找不见往常交易那些大鱼商。第三天，冯宝引着个叫于富商人去见行首张赐，说现今物价全都涨，鱼也得涨。本来开春后，鱼渐多起来，市面上鱼每斤降到八十五文，鱼贩卖给鱼行是六十五文。于富却要涨到七十文。
张赐在汴京做行首三十来年，从来都是鱼贩巴结他，哪里被鱼贩要挟过？当即命家人点汤送客。又吩咐蒋鱼头立即赶去洛口，蒋鱼头到洛口，寻半天，才终于找见个旧识鱼贩，从那鱼贩嘴里才知道，那个于富去黄河截断货源，每斤六十五文收他们鱼。从黄河到汴京，沿途有三个税关，每道关要收百分之二过税。于富不但替这些鱼贩减百分之六税钱，更免去百多里路往返辛劳、三个税关各种刁难，他们当然无比乐意。
这样，黄河鱼全都被于富买断。
蒋鱼头忙回汴京禀报给张赐，张赐听后说：“他出六十五文，咱们就出六十八文！”蒋鱼头又奔往洛口，又坐船上溯到黄河，找见那些鱼商，可是那些鱼商说于富刚又把收买价涨到七十文。蒋鱼头只得再次回汴京禀报，张赐听，脸色暗下来，半晌才说：“把那个于富找来。”
冯宝那两天每天都要来问蒋鱼头，这时见蒋鱼头主动来寻，却忽又托起架子，说于富正在和鱼行其他四大鱼商谈交易。蒋鱼头央求好阵，他才懒洋洋答应，让张赐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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