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闲着没事,再帮何涣那呆子把。那姓胡自然是丁旦朋友,丁旦至今不见人,又有人路追他,他说不准就躲在姓胡家里。勒索何涣,或许是两个人起商议。丁旦既是蓝婆家接脚夫,住在这汴河北街,那姓胡恐怕也经常在这带走动,应该有人知道他家。
赵不弃便去蓝婆家附近茶坊食店打问,问到第三个人,果然问出那姓胡底细:那人姓胡,是个帮人说合生意、打点跑腿涉儿,就住在北边鱼儿巷里。
赵不弃来到鱼儿巷,找到胡涉儿家,个窄破小宅院。他抬手敲门,开门是个年轻妇人,露出尖瘦张脸,穿着件旧衣裳。
“胡涉儿在家吗?”
“他出去。”
赵不弃见女子满眼惶惑,胆子很小,便诈道:“是替何公子来说件事,胡涉儿不在,丁旦也成。”
妇人脸上颤,目光慌乱阵,才道:“丁旦?……不知道……”
赵不弃知道自己猜对,便推开门径直走进去,那妇人想拦,却又不敢拦,慌忙跟在后面。赵不弃进到院子里扫眼,共只有三间矮房。他走进中间正房,只有桌椅和些杂物,都很脏旧。左右各道门,他先去左边那间开着门,探头看,张床,些箱柜,看着是胡涉儿夫妇卧房,里面并没有人。他转身出来,那妇人跟在身后,满眼惊慌无措。两人险些撞上,赵不弃笑笑,让过身子,又走进右边那间房,推门进去,里面是张床板,堆着些杂物,也不见人。转身回头时,却见门扇下面露出双脚。
赵不尤笑着伸手,轻轻拉开门扇——门后露出个男子,后背紧贴着墙,晃眼以为是何涣。再看,身材样貌虽像,但神情气质大为不同。原本两人都中等身量,肩宽背厚,加之眉目端正,自然有种持重之气。但此人却透出股卑琐滑赖。把何涣丢到市井中摔打挫磨许多年,才能勉强塑成这副模样。而且他两耳耳垂上竟穿洞,不知道在妆什花鬼戏。
赵不弃笑着问道:“丁旦?”
丁旦仍贴墙站着,满眼惊惶,并不答言。
赵不弃照路上想好,笑着道:“何公子委托来跟你们商量下,胡涉儿向他要千贯钱,你也知道何公子现在境况,时间凑不到那多,东挪西借只凑到那三百贯给胡涉儿,剩下七百贯能不能多延缓几天?何公子已经写信向家里讨要,个月后定如数给你们。”
丁旦听到“千贯”时神色果然微变,再听“那三百贯给胡涉儿”,眼神更是急剧颤。
赵不弃见自己计策生效,便又问句:“你看如何?”
丁旦仍不说话,但目光闪烁,显然在急急盘算,随后怯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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