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动不敢动。
阿慈吹灭油灯,掀开被子,躺到他身侧,清咳声,之后便只有细微呼吸声,也许累,很快便已入睡。
何涣全身紧绷,丝毫不敢动弹,漆黑寂静中,听着阿慈细微鼻息,隐隐嗅到缕体香。他双手都放在胸前,手肘微微触到阿慈肌肤,格外细柔温软。阿慈却轻翻个身,背对着他,又静静睡去。
过不知多久,阿慈鼻息越来越绵细均匀,应是睡深。何涣身体内猛地涌起股热流,他将右肘向阿慈身体微微凑近半毫,真切感到阿慈肌肤,绵柔温热,他心狂跳起来。
不!他忙在心里喝止自己——万万不能存苟且之心!
但……她以为是她丈夫……
不!你并非她丈夫。她若知道真相,定会吓到,甚至将你告到官府……
不成!成!不成!成……
两种心思如两个仇人般,在他心里扭打交战,让他心如火烧,身子却又不敢稍微动弹。只有不住默念《论语》中四非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觉得不够,又添两条“非礼勿思,非礼勿欲”,翻来覆去警告自己,煎熬夜,直到筋疲力尽,才昏然睡去……
开始,何涣还盼着夜晚,现在夜晚成煎熬。
每当阿慈脱衣上床,他便如同犯重罪,被罚酷刑,身子点都不敢动,心里却火烧油煎,万般难挨。
不可如此欺瞒于她,得将实情告诉她!夜里他遍遍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到天明,看到阿慈冰玉般脸,便丧全部勇气,既不舍不愿,更怕惊吓到阿慈。然而,阿慈终于还是发觉。
躺养十来天后,他头脸伤渐渐痊愈,虽然阿慈不太看他脸,但目光偶尔扫过时,开始停顿,并未露出些纳闷。有天天气晴暖,阿慈端盆热水进来,拧把帕子,伸手要解开他上衣,看来是要给他擦身子。他猛然想起自己锁骨上有颗痣,阿慈丈夫丁旦定然不会有。他吓得身子忙往后缩,阿慈有些诧异,抬眼望向他,他更加惶愧,脸顿时红。
阿慈越发纳闷,盯着他看阵,但并没察觉什,便又低下头,伸手轻轻撩开他前襟,他再不敢动,只能听之任之。果然——阿慈低低惊呼声,身子颤,手里帕子掉落在他胸口,随即,急往后退两步,盯着他,满脸惊怕。
何涣心里顿时冰冷,但也随即释然,他鼓阵勇气,又清清嗓子,才低声道:“不是你丈夫……”
阿慈眼中惊,在他身上慌乱扫视,良久才轻声问道:“你是谁?”声音有些发颤。
“叫何涣,那天在独乐冈被你丈夫打伤,换身份……”
阿慈眼中闪过阵悲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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