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却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穆柱,像是刚睡醒。又走近两步,顺着穆柱眼光望过去,就看到董谦……那眼,这辈子也忘不掉……”
池再说不出话,望着地上,双手紧握着茶盏,拇指不停挤搓。
瓣儿忙轻声说:“后面已经知道,不用再讲。”
瓣儿送走池,独自坐在杏树下。
午后无风,粉白花瓣不时落下,在空中飘旋,她思绪也随之飞扬。
听池叙述,范楼案,已大致知道事情原委,她在心里细细梳理——
这案子起因看起来是由于池,当时也确引起肢体冲突,但只是寻常争执。第二次相聚时,董谦和曹喜两人已经和解,虽然席间因谈论填词,又起争执,也只是艺文之争,绝不至于性命相拼,何况两人多年好友,人命关天,董谦被杀,必定有其他原因,这原因究竟是什,竟能激起杀念?杀死还不解恨,连头颅都要割去?
池下楼做鱼,屋中只剩董、曹二人,两人虽然关着门,但若是争执扭打,必定会有些声响,但据官府查问及池所言,众人之前并未听到任何异常。其间究竟发生什,以至于董谦丧命?
据仵作姚禾判断,董谦死前恐怕是被打晕或迷昏。这点,曹喜确能做到。但从池叙述中看,董、曹二人都是文弱书生,两人扭打时,极笨拙,连架都不会打人,何以能割下好友头颅?就像许多人,连鸡都不敢杀,就更不敢割下鸡头,何况人头?
另外,最重要疑点,凶手究竟是不是曹喜?若是他,为何身上没有血迹,头颅也不知所踪?若不是他,那会是谁?就算曹喜真喝醉,凶手闯入屋中,杀人割头,他应该不至于无所见,难道他在说谎?但他是第嫌犯,包庇凶手只会害他自己。凶手和他是什关系,竟能让他甘冒被当作凶手?难道他早已料到,自己终会脱罪?
瓣儿心里惊,恐怕真是如此——
真凶由于某种原因,对董谦怀有极大之恨,直在寻找可乘之机要杀死董谦。那天他也在范楼,或是偶然,或是尾随而至,等房间中只有董谦、曹喜两人时,便偷偷进去。当时曹喜已醉,董谦恐怕认识凶手,故而没有在意,凶手趁董谦大意,或是在他酒中放迷药,或者用重物将他打晕,而后割下头颅,用东西包裹起来,偷偷溜走。
至于曹喜,或者和凶手情谊很深,所以不愿揭发;或者受到凶手威胁,不敢指证,总之,就算他看到凶手,也装作没见。
瓣儿心头大畅,没想到这快就理出头绪,现在只需要找到真凶就成。
她忍不住站起身,展开衣袖,在落花间,轻舞回旋。
那不是儿子,不是谦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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