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处境,就算能找到春惜,仍是旧样,还是娶不到。因此,他也就渐渐死心,忘那事。每天说些钱回来,比什都要紧。
两三年后,他渐渐摸熟京城,发觉凡事只要做到两个字,到哪里都不怕:是笑,二是赖。
有手不打笑脸汉,无论什人、什态度,你只要直笑,就能软和掉六分阻难;剩下三分,那就得赖,耐心磨缠,就是铁也能磨掉几寸;至于最后分,那就看命,得是福,不得也不算失。
于是,他慢慢变成个乐呵呵人,就是见条狗,也以乐相待,恶狗见他都难得咬。
这乐呵呵过几年,直到去年春天,他去城东观音院闲逛,无意中撞见个人:春惜。
春惜早已不是当年模样,已是个少妇,手里牵着个孩童,身边还跟着个中年男子。不过他仍旧眼认出春惜,脸还是那中看,仍是朵碧桃花,且多些风韵。春惜并没有看到他,他躲在人背后,如饥似渴地望着,怎看也看不够。
春惜烧完香后,牵着那孩子,跟着那个男子离开观音院,他便悄悄跟在后面,直跟到小横桥,看见春惜进那家古董店。
之后他便不停往那里闲逛,偶尔看到春惜眼,便会醉半天。没几天,他在那附近茶坊里歇脚吃饭,听到两个人闲谈,其中个说自己古董店隔壁那院宅子准备另找人赁出去。他问,租价比自己三兄弟现住每月要贵五百文,不过房间也要宽展些。他立即回去说服兄嫂搬到小横桥,多出五百文他出三百,彭影儿和彭针儿各出百。兄嫂被他赖缠不过,就过来看房,都还中意,就赁下来。
彭影儿和彭针儿当年虽然也见过春惜,却早已记不清,认不出,都不知道彭嘴儿搬到这里是为春惜。
搬来之后,他发觉春惜像变个人,冷冷淡淡,只有跟自己儿子才会笑笑,见到外面男子,立即会低下头躲开,因此她也直没有发觉彭嘴儿。
彭嘴儿留意两个月,才找到时机——只有在井边打水时,两人才有可能单独说话。他便赶在春惜打水之前,先躲在井口附近,等春惜刚投下井桶,才走过去,低声道:“个甜饼,个甜饼。”
春惜先惊跳,但随即认出他,脸顿时羞得通红,却没有躲开,直直盯着他。他忙笑笑,虽然这几年他直乐呵呵,其实很少真笑过。这笑,才是真笑,但又最不像笑,心底忽然涌起阵酸楚,几乎涌出泪来。
春惜也潮红眼,轻轻叹口气,弯腰慢慢提起井里水桶,转身要走时,才轻轻叹句:“你这又是何苦?”
自那以后,他们两个便时常在井边相会,到处都是眼睛,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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