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一声,他心情更加郁闷了,到底有没有人重视过他啊?
工地不是完全没人,钨丝灯泡还亮着,底下飘着不少的飞虫,摩托车要绕过两个大弯后,才完全看不到身后的工地。
山路没有路灯,平时路上会有走着回去的工友,现在太晚了,一个人都没有,叶缜心里莫名有点七上八下的。
反正路上没人,叶缜索性开了远光灯,能尽早看到远处,叶缜心里也稍微有底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山头上的野坟好像变多了,他也不知道什么七月半,只觉得总有坟头前在冒着红光。
生气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一回事,害怕得过了头,叶缜就忘了生气,他加大了油门,飞快朝租房的方向开去。
车轮在高速旋转,引擎的轰鸣声也很大,叶缜戴着头盔,急促的喘息震耳欲聋,绕过几个弯后,终于能看到楼前的灯光,那微弱的黄光徒添了一丝安全感。
到了楼前,他飞快熄火,脚都还没抬下来,便看到他大哥和几个合伙人坐在楼前的空地上吃饭。
光是看桌上那几道下酒菜的摆拍,已经能看出他俩吃了好一阵了,有人见到叶缜,忙招呼他,“回来啦,快来吃饭啊叶缜。”
叶缜摘下头盔,眨了眨眼睛,刚因为害怕在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没有完全平复,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有些不受他控制得剧烈。
正好唐介临端着一大碗汤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叶缜时,条件反射地移开了目光。
下班被一个人丢在工地,摸黑走夜路已经够委屈了,还得看唐介临的冷眼,叶缜心头忽然涌上来一阵心酸,真憋屈。
叶缅喝得脸颊绯红,直接上前来拉住叶缜,“你怎么搞这么晚啊?我不是让你早点回来吗?”
大哥喝了酒后蛮力有点大,叶缜抱着头盔,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到了唐介临旁边的凳子上,“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我怎么没跟你说啊?我还以为你是装听不到,你是真没听到?你又在发什么脾气?”
叶缜哪儿想得起来,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连他什么时候见过他大哥都给忘了。
大概是酒喝多了上头,其中一人看着叶缜气鼓鼓的,取笑道:“在工地上气了一下午了,到现在还没消气啊?叶缜快二十了吧?这小孩脾气该改改了。”
唐介临偷摸了瞥了叶缜一眼,叶缜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孩了,果然,脸色更加难看,他生怕叶缜不照顾任何人的面子,直接给桌子掀了,他当即端起桌上空的餐盘,“你们吃,我再去盛一点来。”
等他端着盘子再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给叶缜倒了酒,叶缜已经跟他们喝上了。
一些个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饭桌上没有美女能调侃,就揪着叶缜不放,一会儿说叶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