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繁密复杂,却比动物简单刻板,树枝长势和分布,其实都有规律,而且它们不会动。
渐渐地,凭着对根细枝触感和嗅觉,摩辛心里便能延伸出整棵树。只剩个难点:某根树枝若是枯死或折断,穿行速度过快时,难以及时察觉。
摩辛摔落许多次后,渐渐学会不再惊慌,下坠时控制身体,落地时站稳双脚,并迅速找到头顶最近树枝,重新攀缘上去。
练熟之后,他开始在树枝间追逐人类。
他意外发觉,追逐比自己穿行反倒更轻松。有猎物在前面引路,他只需要听着猎物起落声,便能清楚判断出树枝分布。
这更带给他个启发,知道该如何训练那些盲人。
他先让那四个盲人首领攀到树顶,他在前面穿行,让他们在后面追赶。
起先,四个盲人根本追不上,不时撞到树枝或抓空、踩空,跌下树去。不过,不需惩罚,那四个盲人都会迅速攀上树,继续追赶,丝毫不敢懈怠。
没用多久,他们便渐渐掌握追踪关键,不再顾虑树枝,只心听前面声音,并根据这声音,寻找攀缘、飞跃和落脚地点。
四个盲人练熟后,摩辛便让他们依照着去训练其他盲人。
那些盲人又远不及这四个,他们便用鞭打和饥饿来惩罚。
惧怕,是最好鼓舞。那些盲人虽然慢很多,却没有谁敢不尽力。尤其是两个笨拙盲人被杀掉当作食物后,其他盲人更加拼命。
不久,所有盲人都能在树枝间穿行。
摩辛心中焦虑终于散去,丁尼却又带来另个焦虑——
摩辛命令丁尼不时穿过黑森林,去北边探查那些亮人。
前几次,丁尼回来时,只探到亮人数量在增加。
对此,摩辛并不怕。亮人增加个,他就让盲人增加三个。
然而这次,丁尼回来途中,目睹个惊人场景:亮人在捕猎夜兽。
有七八个亮人在追逐夜兽。那些夜兽见到他们,全都纷纷逃窜。那几个亮人迅速围住落在最后头,那头夜兽虽然嘶叫着,却缩在地上,不敢反击,被亮人用长矛戳死。
摩辛听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夜兽竟然怕亮人……
摩辛心中已经很久没有怕,这时,怕像是沼泽里水样渗出来,四处漫溢。
他忙用更多恨,压住这怕。
幸而,关于亮人消息,每次他都让丁尼远远避开那些盲人,只低声告诉他个人。旦那些盲人听到这件事,对亮人再多恨,也会被惧怕吞噬掉。
摩辛心底翻腾许久,才渐渐止住颤抖。
必须去杀夜兽!
然而,才闪念,怕又忍不住渗出来。
伴随着怕,恨也随之腾起。
他丢下丁尼,独自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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