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少女,原本应该也是长相清秀,如今却衣衫破烂,胡乱地扎着发鬟,插着茅草,跪在路边哀求别人将其买下为奴。那样场景,让他时怅然。
他极为难得发善心,丢下锭银子就走开。可是眼前却始终摇晃着那些饥民脸,毫无生气眼。
那是他抵达大名府第三天,按照计划,原本晚上是要重新召集*员商议事务。然而从街上回来后,江怀越直坐在书房内,过许久,整装出驿馆。
驿馆*员急忙上前询问,江怀越只吩咐下人备马,什都没说。
"大人要去哪里,卑职也好跟府尹说起声啊!"驿馆*员生怕他率性出去发生意外,然而江怀越直至牵着白马出大门,也未曾说出去向。"到邻近地方转圈就回。"他只淡淡说句,翻身上马,没带任何随行人员,就这样离开大名府。
萧飒秋风扑面而至,阴云密布,似是酝酿着场大雨。他远离人烟阜盛大名府,从官道上,再转入乡间小路。凭借着先前看过地形图以及魏县县令介绍,江怀越路辗转,终于在临近黄昏时分,望到前面那座古拙宁静小城。
与大名府相比,魏县县城小许多,就连街道亦显得狭窄不平,行人更是寥落稀少。低压云层聚集翻涌,不多时,果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苍蓝曳撒间落雨珠,因染出点点水痕。
他买把素白竹骨杏黄木柄纸伞,牵着马慢慢走在高低不平石子路上,时之间却又产生迷惘。
—为什,要来这里7
是想探知魏县情形严重到怎样程度?还是因为在街边看到同样柔弱少女卖身为奴,让心底深处泛起不安?或者是,为着积压沉寂已久却始终无法纾解情绪?
再或是……再或是,他闭闭双目,不愿多想,亦不能多想。
两年前最后封密报,只有行字。岑蕊还在酒馆。
别,什都没说。
并非探子不认真,而只是按照他要求来写。
他不想知道,她是否跟那个县衙差役有结果。
有些可笑,也有些自欺欺人。能知道她去向就可以,至于她是否有人爱慕,是否接受别人提亲,这本来就已经是属于岑蕊未来,和他江怀越又有什关系?
分别三年,千多个日夜,他至今还记得是,当夜等候在西厂那个院落,他是怀着怎样寒凉心,等待着她到来。他甚至已经预料到她会来决绝分手,可是当相思真用那种悲凉眼神审视着他,好似从未认识过真正江怀越,直到那时才看透他心时候,他还是心冷。
碧色琉璃耳坠,玄黑狐绒斗篷,都是他赠予,她却像奔逃般离去,把这些东西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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