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核查步行出入宫女太监,却忽略车马。如果有人藏身其间,瞒过护卫,那他们当时还以为此人并未出宫,自然不会去查探其脸上是否有划伤痕迹。
而就在刚才,他亲自查阅当日进出宫门车马记录,发现件可疑事情。
太后寿宴当日,有辆马车从宫中驶离,搭乘辽王幕僚,说是为他回住所取东西。因为有辽王进出宫门令牌,守卫自然予以放行。
——太后寿宴,辽王自然作陪,为什幕僚还会专门出宫取东西?有什是值得特意跑趟呢?
然而辽王早已离开京城,到底是什幕僚,车上是否只有人,已经无从核对。
尽管如此,江怀越还是暗中查问许多太监宫女,试图确定金玉音当天是否在宫中。时隔许久,当日人员复杂各司其职,很多人根本记不清遇到过哪些人,只有两三个宫女说应该见过金玉音,但都是早晨时候,从午间开始直到寿宴结束,似乎都没人遇到过她。
他又问及金玉音在此之后脸上是否存有过伤痕,众人皆面露迷茫,似乎没有注意到这样情况。
江怀越边走着,边蹙着眉思索,本来是打算回御马监休息会儿,想到脸上伤,忽而却忆起某个寂静午后,他站在城南农家小院里,为受伤相思敷上遮掩伤痕药粉。
那时庭院静谧,墙角有紫白色花,枝头有鸟雀缠绵啾啾鸣叫。她就那样闭着双眼,微微扬起素洁柔丽脸,让他以指腹蘸药粉,轻而均匀地抹过额上伤痕。
那种咫尺相近、呼吸可辨感觉,已经尘封许久,却在这刻,如度沉入水底轻纱,又缓缓浮现。
江怀越脚步顿滞下来。
瞬茫然,心底依旧是沉坠。
许久,他才收拢思绪,想到司药局去查访金玉音曾经配过哪些药方和粉末。
前方宫墙漫长,有列宫女缓缓行来,簇拥着翠绿长袄月白马面裙端丽女子,乌发间金簪轻漾出烁烁华彩,正是金玉音。
江怀越望到她,因为事情尚未核查有据,不能当面质问,因此只装作寻常地问候声,退后至路边,不想多做交谈。
金玉音款款行来,步态优雅,以往总是穿着女官衣裳,掩蔽柔美曼妙。如今那雍容华贵衣裙配上描金绣凤点缀,更衬出她风姿不凡,娴静温雅。
“江督公,别来无恙?”
她在走近时分,主动朝江怀越微笑。
江怀越礼貌性地行礼:“金婕妤。”
她微微怔,随即笑笑,神情竟有几分怅然。“没想到再次相见时,督公对称呼也变。”
江怀越淡淡道:“婕妤是万岁给您封号,难道还能叫你金司药?”
“倒也不是,只不过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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