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寻短见。
葬礼隆重而哀伤,宫妃们皆心有戚戚,唯独荣贵妃只冷漠着来会儿,甚至没搭理他,就返回昭德宫。
承景帝望着她远去身影,心中又恨又痛,想要宣泄些什,却发现自己独身站立于长阶,寂寥得可怕。
寒月笼罩着景仁宫,这个昔日他也曾流连过地方,如今素白帘幔低垂,空荡荡,再也没有惠妃颦笑。先前还活生生在眼前人,还含着委屈红眼圈人,曾经也为他怀过孕,给过他憧憬人,就这样忽然没。
超度亡魂念经声嘤嘤嗡嗡,犹如禁咒,道道缠绕心上,勒紧,让他滞闷地喘息困难。
他躺在床榻,眼睛酸涩得快要睁不开。脑海里全是当日得知惠妃有孕之后,那种喜出望外激动,种种呵护关怀,两人躺在这里心满意足地畅想孩子出生后模样,那多场景,他时都忘不。
珠帘轻响,脚步缓缓临近。
有素衣素裙女子端着青瓷小盏,在朦胧灯影下向他走来。
空茫房中,无声无息飘浮淡淡药香。
轻柔如纱,灵动似蝶,栩栩然飞舞着,蕴含着水意氤氲奇异药香。
承景帝头脑昏沉,却为这香息撩动心弦,像是干涸土地间流注甘霖清泉。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纤柔白嫩手轻轻按住他臂膀。
“万岁,请保重龙体……”那个声音温柔又清甜,滋润他心。
“你……”他想说些什,然而摇曳烛火下,那双秋水般纯澈灵丽眼眸,已经望进他心神深处。
“奴婢,侍奉万岁歇息。”
*
惠妃头七完毕,杨明顺匆匆赶到江怀越府邸。
进书房门,他就忍不住叫道:“督公,您知道宫里发生什事?”
江怀越瞥他眼,“不就是惠妃死吗?还有什?”
杨明顺叹口气,正色道:“金玉音,金司药,被封为婕妤!”
江怀越怔怔,随即道:“什时候?”
“就是今天,万岁爷昭告群臣!”杨明顺到现在还没平复心情,“真是太令人想不到!金司药本来已经在放归名单上,前些天还和她道别,没想到万岁他……唉,大家都说可能是万岁重情,因为惠妃死念及她身边人,就把金司药也收入宫妃之列……”
江怀越抿着唇,隔许久才道:“贵妃娘娘有什动静?”
“这个,小没敢过去探问,总不会好受吧……”杨明顺还在絮叨,江怀越又问及惠妃是如何死,他只好重复遍,道:“怎,您怀疑有人害惠妃?她是自己站在水边,宫女亲眼看到她自尽,这恐怕做不得假。”
江怀越沉默不语。隔会儿,又起身来到窗前,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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