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黄昏时分,慈宁宫内依旧笙歌悠扬,太后见到辽王到来,自然欣喜万分,也顾不得听曲,先是朝着辽王问长问短,继而又怪责起他拖延至现在才来到京城。
江怀越见他们正忙着相谈,便向太后行礼,准备告辞离去。太后眼睛看着辽王,嘴上却笑道:“怀越最近来次数可是渐少,是在宫外忙得不可开交吗?”
“回太后,确实比较忙碌,两边事务都要盯着,否则底下人会偷懒。”
他平静地回答。
“皇上也真是,把东西两边事都交给你管,那个裴炎还在无所事事,你却忙得点空闲都没。”太后叹息道,“前几天听荣贵妃也在嘀咕,说你现在长久不见人影,她还怕你在外面待得久,都不想回宫呢。”
辽王啧声:“宫外头多自在,茶肆酒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不愿意待在宫里也是人之常情。”
江怀越道:“臣倒并不是贪恋外面风光,实在是事务繁忙,其实只要处理完,还是按时回宫。”
正说话间,慈宁宫太监进来禀告说,昭德宫荣贵妃派人来传话,说是这边如果没事,就让江怀越过去趟。太后道:“看说没错吧,果然她也记挂着你。”
宫女们先后端来羹汤小菜,江怀越见状,便向太后与辽王告辞离去。
走到宫门口,正遇到金玉音捧着刚刚熬制好滋补药膏走近,他只看看,没打算开口。金玉音却主动停步道:“督公这是要去哪里?”
“昭德宫,贵妃娘娘传召。”他神情依旧有些冷淡。
金玉音倒不在意,言笑晏晏道:“贵妃娘娘对督公真是牵挂得很,不过督公接下去这些天可得留在宫里,太后寿宴都得由您来操办呢。”
江怀越看着她,欲言又止,金玉音顿顿,问道:“督公是有什想问吗?”
他本来不想说什,只是看她仍旧云淡风轻,谈笑自若,不由道:“金司药好像对先前发生过事情已经都忘记?”
“先前事情?”金玉音扬起秀丽眉梢,想想才道,“哦,您是说太液池那件事吗?事情都已经过去,督公何必再惦记着呢?”
她停顿下,又轻声道:“上次就说过,那样做,无非只是想救督公而已。不管您如何看待,心思,始终都是明白彰显于您面前。”
“只为这?”江怀越反诘。
金玉音诧异地看着他:“那不然呢?督公难道非要将想得很复杂?”
他没再继续这话题,转身往慈宁宫门外走去。金玉音端着盘子,站在翠叶间,袅袅遥遥地望着他背影,随后才向大殿而去。
*
江怀越来到昭德宫时,荣贵妃正在用晚膳。看到他进来,斜着眼睛睨下,也没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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