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格外寒冷,淡粉楼虽已开大门,还未有客人进来,姑娘们也乐得清闲,都赖在屋子里不肯下楼。
相思对着铜镜轻描黛眉,匀抹胭脂,镜中容颜虽明艳精致,兴致却始终提不起来。
前天江怀越曾说过,最近几天应该会很忙,也抽不出空来见她。虽说认识他以来就知道大人公务繁忙,既要伺候上头,又要管理下头,还有各种时不时发生事情需要紧急处理,可是当真他不来,心里总是空空荡荡,做什都提不起劲。
更何况还要面对那些花钱寻乐子客人,脸上不得不带着笑,应付着他们各种无聊话题,哪怕仅仅过天,都觉得好似很久没见着大人。
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便慢慢迟滞下来。持着墨黑底色描金纹眉笔,居然不知死活地想到大人以前在宫中会不会替人梳妆,有朝日,他又会不会为自己轻扫蛾眉……
正脸颊微热时,却听楼下传来严妈妈招呼,高声唤着相思下去。
她有些无奈地搁下眉笔,慢吞吞地出房门。还未下楼,便望到大厅中间已有人大咧咧端坐桌旁,严妈妈正吩咐小厮去准备好酒好菜。
相思微微怔,那人抬头望见她身影,兴致盎然地打招呼:“相思!起得好早啊!”
“小公爷,您真是大清早头个客人。”相思缓缓步下雕花楼梯,腰间环佩轻响,桃红夹袄粉白裙,锦绣织金流转光彩。
宿昕笑逐颜开:“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可按捺不住,想着到你这边来好好玩乐场。”
“瞧瞧们小公爷,有高兴事就想到相思。”严妈妈将相思推到宿昕身边,“相思,你可得好好陪着,不要辜负小公爷心意呀!”
说话间,小厮已经送来酒壶酒杯,严妈妈又为宿昕倒酒,叮嘱相思几句后识趣地回避离去。
相思不紧不慢向宿昕敬杯:“小公爷是遇到什大喜事?”
宿昕品口美酒,眼神里透出几分狡黠:“你猜猜?”
相思失笑:“怎猜得出呢?小公爷向来高兴也容易,生气也容易……莫不是在古董店里淘到什好物?或者是见到某位仰慕已久大诗人?”
“咳,那些琐事怎比得上刚听到好消息!”宿昕饮尽杯中酒,神态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相思,你可知道,前些天看不惯那个江怀越,已经被关进司礼监大牢!”
“铛”声,相思刚拿起酒杯,下子跌落在桌上。
醇香酒,滴滴答答流淌至地。
相思只觉寒气从背脊处刹那间涌向全身,就连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宿昕愣愣,坐直身子叫道:“相思,你怎回事?”
她竭力克制着情绪,攥紧手藏到袖中,哑着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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