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如遗世独立枯槁君子,身落拓犹含傲骨,立于渐凉沉沉水中。
她在小径站定,荷池上有曲桥小亭,亭中石桌边坐着正是江怀越。
见她到,他也不起身,只用眼神示意过来。相思犹犹豫豫走上前,问道:“督公,这是什地方?”
他还没回答,从另侧垂花门后已有仆人端来茶具。江怀越倒两杯茶,抬抬手道:“坐。”
相思却站着没敢落座,他挑起眉梢,诘问道:“站着干什?刚才不是还喊累喊饿?如今给你找个地方歇息,却还不敢坐下?”
“只是,觉得有点意外。”相思这才大着胆子坐在他对面。江怀越还是冷淡寡情样子,随意地将杯茶推到她面前:“厨房还在准备午饭,你等吃过再回去。”
她错愕地看着他,忍不住又问:“这到底是什地方?”
江怀越揭开杯盖饮口,看都没看她,淡然道:“西缉事厂落脚点,们需要休息时候,就来此处。”
落脚点?
相思有些不太相信,她环顾四周,怔然道:“这不应该是座家宅吗……”
他却不以为然,顾自撇着茶末:“若是看就与众不同,怎能作为西厂隐秘落脚处?反正你也不会明白,就不必多问。”
相思又被他无故刺句,小小地努起嘴巴不再吭声,转而去看水中倒影。池中有金赤色鱼儿,优哉游哉,曳着曼妙如纱裙长尾,在荷叶下碧草间追逐嬉戏。倏忽窜,便在水中画过波痕荡漾,缭乱倒映碧空白云。
她又想到南京家园,也有清池锦鲤,假山亭台,小巧而别致。春日里纸鸢飞扬,远远入云天,是孩童时候无邪憧憬。水中倒影幽幽,相思望着望着就出神。忽而心有所感,回头望,才发现江怀越不知何时来到身旁。
“在看什?”他朝水中扫眼,兴味缺失样子,“荷花早已凋落。”
“看鱼。”相思小心翼翼地道,“看它们自由自在,心里会快乐点。”
他没说什,站在她身旁,与她同默默看着水中鱼儿交错嬉戏,闹出道道碧痕。
两人不言不语站在处观鱼,倒也不会像先前那样无端争执,过片刻,有仆人从垂花门后匆匆而来,到石桌前打开食篮,里面是刚刚烹饪好佳肴。青花瓷浅口盘映衬着碧青油绿小菜,莲子汤中飘着点点馥郁金桂,莹亮软透果子糕缀着丹朱杏脯,望之就令人心旷神怡。
“吃吧。”他随意地指指,相思望着精致菜肴,迟疑着没敢拿筷子。江怀越蹙眉:“不喜欢?”
她其实早就饿,可他就站在身边,尽管并无什不妥之处,然而不知为什,相思总觉得拘束不安。细想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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