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撩开窗纱,满脸喜悦掩饰不住,忽而朝着刚出炉糕饼做出垂涎三尺模样,忽而望着街面上卖艺杂耍哈哈大笑,令坐在对面江怀越不胜烦扰。
当杨明顺再度大惊小怪地想要告诉江怀越某事时候,江怀越把推开车门,将他给拽过去:“滚下去玩个够,别来烦!”
“哎哎哎,督公,不是要去玩……”无辜杨明顺抓住车门边框,半个身子落在外面,吓得直叫,“您看那边,那不是孙太傅府里管家吗?!他怎也去淡粉楼?”
江怀越皱眉,抓着杨明顺肩膀又将他拽回来。马车正经过淡粉楼前,他透过淡青色纱窗朝外望,果见孙寅柯府中管家抱着个长条形木匣往里去。
江怀越略思忖,把杨明顺提溜到窗前:“你去打听。”
“为什又是?”杨明顺誓死不从,“被人瞧见多不好!要是谁再多嘴传到小穗那里,还活不活?”
“你以为京城人人都认识你杨明顺?人人都像你样话痨?停车!”江怀越趁着马车速度减慢,下子把他给扔下去。
杨明顺“哎呀”声摔下车去,幸而身手敏捷,踉跄下没摔倒,身边行人投来奇怪目光,他板着脸整整衣衫,便朝着淡粉楼而去。
*
马车停在离淡粉楼不远巷口,人来人往明时坊几乎就没有宁静时候,淡粉楼附近更是最为繁华靡丽。江怀越独自坐在车中,听着外面肆意谈笑纵情欢闹,不觉微微皱起眉头。
幸好等待时间不算长,随着车门声轻响,杨明顺气喘吁吁地钻上来。
“打听到?”江怀越冷淡发问。
杨明顺用手扇着风,脸委屈:“督公真是好不体贴,让去教坊里打听,这不是为难人吗?幸而小机智,躲在门口给小厮塞钱,说是那管家跟班,奉大娘子命令来跟踪,看他是不是在外面养妓。”
江怀越正想叫他长话短说,杨明顺倒是机灵,话头转叹口气:“督公您是有所不知,原来这管家不是自己要去喝花酒,而是替孙太傅来送东西。”
“……送什?”
“琵琶。”杨明顺比划下,睁大眼睛道,“听说看上去就价值连城,连那个匣子都是用红木精工雕刻。”
江怀越抿着唇不说话,杨明顺看看他,问道:“督公不想知道孙太傅要将琵琶送给谁?”
他瞥眼,脸上尽是鄙夷神色,似是懒得回答。杨明顺见状,又哀叹道:“唉,这样精美绝伦琵琶,哪个乐妓不会喜欢?要说孙太傅虽然已经七十岁,可在风月场上却还是等高手……”
江怀越被他啰啰嗦嗦扰得没清净,横眉问道:“送给相思?她果真收下?”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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