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加,可现在……她眼睛又酸涩起来。
相思抿着唇,别过脸,望着窗户言不发。
车轮辚辚,竹帘轻晃,她鬓上金钗垂坠赤红珠子,摇摇曳曳,晃得江怀越有些眼晕。她居然敢对他不理不睬,之前说那句话,只不过叫她注意分寸,难道有错?
这小东西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
他盯着相思,硬是克制恼火情绪,压慢语速道:“为西厂事情没做件,脾气倒长不少。”
相思迫使自己看着那不断晃动竹帘,忍住眼里酸楚:“奴婢哪敢长脾气?只是人都有喜怒哀乐,督公不准奴婢有不高兴时候?”
江怀越怔滞下,不禁冷笑:“你还有什不满意地方?本该早就回西缉事厂,却为此到现在还坐着这破车在城里兜转,都没抱怨,你倒垮着脸不乐意!”
相思张张嘴,心里被许多奇奇怪怪情绪挤占得满满当当,可是时之间又无从说起。细想起来是该感激他,从上次为她在镇宁侯夫人面前解围,到这次……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督公意思是,特意在孙府外边等到现在?”
江怀越蹙眉,打量她几眼:“你觉得可能吗?”
“那……为何会说因为,到现在还在城里转?”相思努力理理思绪,望着他又问,“督公是不希望被太傅留下,所以才等在那里,又想法子让太傅将放出来?”
真是……想怎说,就怎说吗?
江怀越脸色愈加凝滞,若不是坐在车内,几乎就要起身呵斥。“你在想些什?!”他骂句,决定不再跟相思说话,免得她时不时就冒出两句让人窝火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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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时间特别难捱,相思也觉得待在车里太尴尬,时不时朝外眺望,才望到淡粉楼影廓,就整整衣衫,小声道:“督公,要回去。”
江怀越瞟瞟她,言不发。她想想,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诚挚地向他致谢:“不管怎样,这次还是多谢督公……”
“谢什?”他冷言冷语,“顺路捎你程而已。再说,或许也是多此举,你并不想着离开孙府。”
相思被这话堵得慌,想不出如何回应才合适,索性敲响车门,朝着车夫所在位置喊:“前面就是淡粉楼,请让在此下去就行。”
马车慢慢停在路边,相思潦潦草草地朝江怀越行个礼,头也不回地跳下马车。车门还没关上,半开半掩间,江怀越不动声色看着她,她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尴尬地后退步:“大人,又怎?”
他仍旧不说话,光影斜照间,眉峰眼睫愈显幽黑,神色中隐约有些落落寡合之意。这马车就停在人来人往街边,喧闹嘈杂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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