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站在院门口,看到背对着此处身影,却觉着这少女不该如此寂静。
按照常理,她不是应该大哭大闹,或者,至少也该畏缩发抖吗?
——也许只是装得平静。
他心里冷哂,摒除杂念,才想倨傲地推门进入,可她却似乎感觉到什,回过身来望向这边。
江怀越站定,等她起身行礼。
然而相思却只是看他眼,并未向以往那样战栗恭敬。
他按捺性子又等片刻,她还是独自坐在那里,完全没有想要拜见模样。
江怀越有些滞闷,冷着脸负手而入,站在离她很远地方道:“见本督为何还坐着不动?”
月华如烟纱轻笼,相思抬眸望望,这才慢慢起身,却只是站着,道:“拜见督公。”
他皱眉,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盯住她:“这是何种态度?怎出去转,回来你就如此无礼?”
她却根本不看他,视线斜落在地上石缝间,低声道:“奴婢不想故作可怜,之前该说都已经说罢,督公想怎样处置,由您看着办吧。”
“你……”江怀越心中腾起团无名火,这时屋门开,杨明顺端着药碗走出来,见他便顿足叫起来:“督公!刚才真是太险!要不是小有意拖延时间……”
他说到半,忽又眼珠转换话题:“馥君刚刚退烧,喝药才睡着过去。叫相思回去,她就是不肯,说要守在这里。”
江怀越微微愠怒地瞥他眼:“这多人,难道拽不动她个小女子?”
杨明顺看看静静低头站在边相思,凑近江怀越道:“小听姚千户说,您从曹公公府中出来后就即刻下令收手,这不是怕这两个官妓是曹公公人吗?”
“他人?”江怀越摇摇头,将馥君和相思扣押至今,他也曾暗中查过她们来历。初来京城犯官之后,没有任何根基和人脉,倘若真是曹经义棋子,那他目何在?
思索间,不由又望眼相思,缓缓道:“你可认识前任东厂提督?”
她震震:“东厂?!”
“怎?”
“没……没什……”相思略显不安地别过脸,“不认识。”
“那又为何这样神色?”
“……只是向听闻东厂威名,有些害怕。”她攥着手指,浓密眼睫低落下来,覆压住含着惆怅眸子。
江怀越看在眼中,没再追问,过片刻才道:“回去收拾下,明日有人会送你们出去。”
相思震,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话。姚康赶回西厂时,杨明顺正慢吞吞地倒出杯酒,端在手里晃来晃去,相思紧张至极地盯住他手中杯子,心中满是可怕念头。谁都没明说,可是看他们神情,就像是要用这杯酒送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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