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也不知是谁先笑出声,男女的笑声夹杂在一起,皆是悦耳动听,亦皆是欢畅快意。
上辈子还未经历那些痛苦,殷九霄曾将这些过往珍而重之地放在心上。
那时的他不会想到,这些人中除了花念真外,每个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有的欢笑喜乐,在真的来到龙柏郡,发现了这三人的真实意图,后又被齐华池囚禁于齐府地牢一段时间内,尽数破碎。
要不是这一次和嵇远寒在这里居住了半个月,其实殷九霄对龙柏郡并不喜欢。可也因为这半个月,让他发现这座城郡并不如记忆中那般可怕。
时至今日,每一次回忆,不过是他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人性丑恶。
一个人坐在车舆内闷得慌,嵇远寒坐了出去,在殷九霄身旁坐下后,说了声“无事,继续前进”。
看似不明就里的话嵇远寒听懂了。
殷九霄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对方的马尾,绕在指尖,以前他做这个动作时嵇远寒都是僵硬如铁,如今却像是习惯了,非常自如地继续驾驶马车。
殷九霄没有说完,目光从嵇远寒脸上移到了山路两边的花草上,他想着该如何处之逃之夭夭的林韫,想着要是与阮冥再相会,又该说些什么,不自觉地,又蹙起了眉。
当经过一座废弃的茶铺,嵇远寒突然“吁——”了一声。
嵇远寒注意到从离开龙柏郡后,殷九霄就一直眉头紧皱,直到他停下了马车,殷九霄似乎还是没回过神。他依照主人的意思,没有去管隐约跟着的人,却无法不去在意主人此时的样子。
他明白主人对龙柏郡情感复杂,就连他也是,这里留存着那些仇人经受痛苦的场景,亦有着他与主人住在南街暗巷宅子里悠然自得的时光。
他绝对不会忘记这半个月来,主人在宅子里与他相处时的一点一滴。
但他无法忽视看到主人此刻皱眉的样子。
以前有过两次,主人让他不要皱眉,他是不是也可以那般做?
或许是对齐华池的那番言语让他挣破了某种束缚,亦或是说出那番话时殷九霄眼中点滴的欣怡,皆让他稍微鼓起一些勇气,做下了之后的大不敬之举。
嵇远寒情不自禁,如法泡制,伸出食指轻轻触及殷九霄的眉宇间。
当殷九霄从思绪里抽回神的一刹那,看到嵇远寒仿佛触碰了禁忌之物,就要收回手,但是在殷九霄逼视的目光中,又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殷九霄自然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嵇远寒张了张嘴,似乎怎么都找不到该说什么话。
“噗嗤”的一声,殷九霄轻笑起来,他一把抓住嵇远寒还没来得及藏进宽大袖口里的手指,眼中的阴沉散去,宛如明媚春山一笑:“我皱眉作甚,我们做了如此多快意恩仇之事,今后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