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嵇远寒低垂的头顶,片刻后,沉声道:“嵇远寒,当年我离开轮迴谷,你从暗处现身陪着我一路走到现在,你早就称不上是影卫了。”
“说是你侍从吧,我们也曾以好友相称,或许在你看来只是我的虚情假意,可我真的将你当成了好友。”
“而且,若你没有存在的必要,我早就尸骨无存了,哪还有现在的殷九霄。”
肺腑之言,言尽于此。
殷九霄转身离开屋顶时,留给呆立原地的嵇远寒一句话:“最后一次前往地下轮迴谷,我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是没有资格染指。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我与司徒天干一战后,告诉我答案。”
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殷九霄站在桌边良久,手指轻抚桌上放置的长剑剑鞘。
这就是那把曾经插在殷绮琴坟冢前的长剑,被他带出了地下轮迴谷,拿到这世间来,他只是想留点念想。
殷九霄合衣抱剑躺在床上。
他知道嵇远寒又钻了一个牛角尖,可他就是觉得委屈。
嵇远寒当时一定是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加上卓老实力高强称作武学宗师也不过为,嵇远寒比之确实还差一点,而武学上的差一点有时就是天壤之别,当时自己不过是刹那间的身随心动,只是不想让嵇远寒受一丁点伤,而这样下意识的举动,便让嵇远寒生出了自己是多余的想法……
不过他不后悔。
真的看人流了血,才是更加追悔莫及之事。
到明日若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他绝不会再给嵇远寒好脸色看。
一夜无眠,翌日卯时一刻,待殷九霄一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嵇远寒。
嵇远寒今日穿上了一身衣摆绣有几抹流云白衣白衫。
这身衣服是殷九霄前些日子给选的,正如他现在身上穿着的一身黑衣,衣摆上同样绣有金色流云,是同款不同色。
即使这样,殷九霄的心情仍是不美。
无言地用完朝食,卯时二刻,嵇远寒走在殷九霄身后,跟上他前往城门。
即将走到城墙时,殷九霄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正齐聚在距离城门的二十丈外。
有些疑惑地问了一个佩戴兵器的江湖人,江湖人称一大早就有司徒家的人拦在城墙下,让他们待在十丈之外的地方,理由甚是玄乎,说是怕城门上刀光剑影的,伤到无辜百姓。
殷九霄道了声谢,环顾四周,发现附近的酒楼客栈的二楼皆有不少人占了位子等着观战。
真是热闹。
他弯起嘴角,仰头望向城墙之上,看到了熟悉身影。
衣袂翩翩,身负五行棍,双手环胸,司徒天干正闭目站在上方,似乎在想着什么美事,心情颇好地翘起嘴角,现出左脸上的小酒窝。
殷九霄动也不动,听到身边人议论纷纷。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