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霄与岑河在半路分道扬镳。
岑河是还惦记着家里的喻先生,殷九霄则是前往薛筎目前隐居之地,拿上这个月薛筎给喻璞瑜调配的新药方。
按照薛筎的说法是,如果喻璞瑜再晚几个月遇到他,怕是大罗神仙再世也无力回天。而这药方一个月就要大变一次,足足持续半年方可痊愈。
岑河为了喻璞瑜,甘愿退下武林盟主之位,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当初想要实现的抱负已经实现,他为武林做了不少事,如今是时候为爱人洗手作羹汤了。
殷九霄当时站在门口,看到喻璞瑜病殃殃地靠在床头,听着岑河对自己做下的决定给出的解释后,其实已洞若观火,久病不愈的苍黄脸上莞尔一笑,捧住岑河的脑袋,直接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喻璞瑜说:“我都知道。”
绝不会有人会想到,在外一副风趣幽默、豪放不羁的武林盟主岑河会有讪讪而笑的一天,甚至还心虚地瞟了门口的殷九霄一眼。
一旦想起那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殷九霄下意识地看了眼嵇远寒,稍稍用了拽了一下对方的头发,也不见这人吭一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冷峻无比的驾驶着马车。
武林盟主和教书先生,属天壤之别;主子和侍从,属云泥之别。
区别甚大,所以他又在求什么?
殷九霄愣了一下,松开手,忽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态厌烦不已,板起了脸,一言不发地回了车舆内休憩。
对于突然散发“我不愉快”气息的殷九霄,嵇远寒一头雾水之余,不禁想到是不是自己哪里惹得主人不快了。
然而,不论他怎么反思,却只得出是由于自己的木讷。
一年半年前,路上与殷九霄种种亲昵的相处,成了放置在他心中的珍宝盒,只敢时不时拿出那个盒子擦一擦灰尘,连打开的勇气也无……
自在毒火山发生了那样事,他便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僭越行为,就算殷九霄半夜来到他的房间,他也不再主动抱住主人,被熟睡中的主人抱紧后,更是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入睡。
只因有过一次,他半梦半醒间,发现弄脏了亵裤。
所以,殷九霄越是以过去一般无二的态度嵇远寒,嵇远寒越是无法正视自己,看着也就越发不合殷九霄的心意。
现在的主人其实无需他的保护,也能独步江湖,可或许是因为办事需要个听话的侍从才会带着自己罢了。
嵇远寒近来总是在想,若以后某日,殷九霄厌烦了他,遣他离开,即使他不想走,可还是得思忖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饿了,想吃烤肉。”
有些气闷的声音从布帘里面传来,让嵇远寒的心颤了颤,他连忙道:“前面有片空地,属下停下马车便去打些野味。”
嵇远寒驾驶马车来到空地,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