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殷翊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今日的两人称不上势均力敌,暮秋啸也不会轻易输了。
心里想着暮秋啸能撑多久,身边不知何时便多了一个人。
薛筎手持镰刀架在他脖子上。
殷翊丝毫不怵,甚至莞尔一笑,用只有两人听得到声音说:“薛前辈,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嘛,晚生这是做错了什么惹您不快了?”
“我之前就说过,我这辈子最讨厌生得好看的人了,更何况还是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我更讨厌。”薛筎道,“所以思来想去,我还是和阮冥合作更舒坦。”
殷翊无辜地叹息,恰巧与暮秋啸四目相对,摇了摇头,看到对方咬了咬唇,眼中冰霜更甚,手中的长剑更是在歆黄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槽。
他嘴角笑意更深,意味深长道:“前辈知道了?”
薛筎不置可否:“不然我为何说你自作聪明。”
“我承认,我骗了您。”骗之一字,殷翊说得坦坦荡荡,耳边是铛铛铮铮的武器相击声,他没有废话,直截了当道:“师父临死前,曾对我说过一些话,这些话连阮冥也不知,而其中便藏着那人的所在。我此次被擒,阮冥事后就是要从我口中问出这些,之后再告诉你罢了。但若真如此,我誓死不会说一个字。”
镰刀逼近殷翊脖颈处白皙的皮肤,透入肌肤,渗出血珠。
这一点疼痛与五脏六腑被啃食的痛楚不值一提。
上辈子,他被歆黄鹄带回轮迴谷,似乎是故意要让他见到的是一片残破荒凉的景象,心生愧疚,后来便将他带去了阮冥新建的门派里,然后在那里足足生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阮冥一声声亲昵地唤他大师兄,说相信绝不是他背叛轮迴谷,一定会向谷中大家解释,绝不会再让殷翊背负骂名。
殷翊离谷后历经人心惟危,在外逃亡多时,以为又入虎穴,没想到却重获信任与温暖,绝处逢生中,以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以为阮冥还是当初那个喜欢撒娇,喜欢说“我最喜欢小师兄”的师弟,所以他信了。
就算谷中谁都不信他,可只要阮冥信他便够了,那时的他这么想。
即便殷翊受尽冷眼,但只要和阮冥在一起,却像是抓住了暮秋啸之外的温度,度过了相对平静的一个月,然后某一日,阮冥说:“小师兄,轮迴谷经过一次浩劫,即便改了门派名字,弟子们至今仍心有余悸,而你一定可以做到让大家重整旗鼓。因为,师父只和你说过那些绝密之事,所以我想推你重新坐上谷主之位。”
殷翊从来不想做谷主,听到这些话,加上出谷后的遭遇以及目睹了这个新门派由阮冥管理下的蓬勃生机,思量再三拒绝了阮冥的心意,将那些话告诉了阮冥。
他只希望阮冥能够重振谷